魔修一派自己先吵了个翻天覆地,个个乌眼鸡似的,毫无风范。 宝鹤楼众人听得暗暗鄙视不已,又不免好奇地偷偷去看道门几位的反应,却见道门擅长吵架的那两位仙子深感快慰,正大笑不已。 其中一名仙子刚刚拍桌喊了声:“小二!” 宝鹤楼的小二立马就很懂事地送上了瓜子,添了凉茶,让两位仙子好好而嗑着瓜子听热闹。 另外几个道门修士,还有一位一直表现得清心寡欲的仙子,虽然没有出声,可也都笑眯眯地拈了几枚瓜子嗑得开心。 魔门几人着实气得够呛,不仅仅是因为幸存人数暂时落了下风,胜算下降,更因为在死对头面前暴露了己方太不争气,竟然互相扯后腿,平白被对面两个死丫头看了场同室操戈的笑话。哦,连凡人都在外面听得欢。 不是他们灭自己的威风长他人的志气,要是魔门的人也能精诚团结,何愁圣主大业不成?几个胸怀大志的魔修越想越是心梗。 两位仙子看够了笑趴在桌子上,直揉腮帮子喊“酸”,还豪爽地许诺,等她们出去做完了事,回头一定来给宝鹤楼上上下下都打赏! 宝鹤楼众人轰然应了,欢欢喜喜地散去。 他们没有看到,笑够了直起身的两位仙子眼神里也有掩不住的担心。以她们被锤炼过的眼光,刚刚进来的这两人真是扔到凡人堆里认不出来,这样都能被发现?这些凡人的眼睛真是锥子啊! 剩下的几位同伴,身在逆旅,能藏在哪里呢?是不是能躲过凡人汪洋般的包围和无所不在的审视呢? …… 万里之外,大雪山。 雪顶之上,雪大如席,狂飙裂石,等闲人若到此,连容身都难。 “今日雪暴真是够大……” 漫天雪白之中,一道黑影如烟如幻,飘飘忽忽,若无其事地穿过暴风雪,随手对着虚空一抓。 他面前,那飞舞的雪花突然凝聚成人形,手足宛然,只是五官模糊,他轻轻一挥手:“去!” 那雪聚成的人形一躬身,随即又隐于一片苍茫。 “果然雪暴之中形成的雪卫才好用。”这黑影喃喃低语,看了看自己苍白修长的手。 说着,他又对着空中连抓几下,面前相继现出一排白蒙蒙的人影,他大笑一声,大袖甩去,白色人影相继消失不见。 做完这一切,黑色人影对着风雪肆虐的四周扫视一圈,带着不满低声道: “还是不如你,此时,我便看不出你的所在。” 话音刚落,这一块地方的漫天飞雪突然被无形的壁障挡住,如透明巨伞罩下。 黑影冷笑一声,索性盘而坐膝,将千年万载的冰寒雪层当作了坐垫,丝毫不惧酷寒入骨,摆出一幅雪地会友的姿态。 他面前的空地上,一道白色人影从无到有、由虚渐实,最后现出身来,长袍面具通体雪白,若不仔细看,几乎与雪地融为一体。 原来是那位白侍尊。 他看着懒洋洋半躺半坐的黑侍尊,语声冷如凝冰: “你我的修为尚不足以驱使过多的雪卫,你又纵性妄为,如此,神功几时能成?” “我试试罢了,”黑侍尊不以为然,指缝里雪沫簌簌而下,“真是令人感动,被你这样关心。请问白侍尊你,如今神功至第几层呢?小弟我望尘莫及啊!” “你莫要打岔,你是否将雪卫送去了……” 白侍尊的话未说完,黑侍尊就竖起一只手指,加上冰寒的眼神,止住了他。 “你的安排未告知我,我的举动,你也勿要干涉。” “你……” “你什么?同为侍尊,还分什么上下大小么?你还想管我?” 白侍尊顿了顿,似是忍耐着什么,又道: “我发下雪山令,是自有用意。” 黑侍尊一声嗤笑: “宁放进,莫放出么!” 他一展大袖,空地之外的雪花被无形的力量牵引着组成模糊画面,画面上有人影穿插、刀剑来往。 “这些雪卫派的早,传来的浮影尚不够清楚,声音却是明明白白的,你可要再听一遍?” 说到这里,他又笑了声,讥讽之意浓浓: “看我多为你着想!真是礼尚往来!哦,对了,我一片好意,却忘了我们白侍尊大人自有胡明那样的忠心手下,什么消息不能传来?” 白侍尊似乎没听到黑侍尊的嘲笑,他望着那飞雪组成的画面,竟有半晌出神: “金沙派,李荷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