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宁之微笑着卖了个关子。 他对小九说话的时候便忍不住要小逗她一下,可惜令他失望了,幼蕖顺溜地接了下去: “结果,游玉成不在里头!” “你怎么知道?” 这回,轮到祈宁之震惊了。 “哈!游玉成在这里啊!”蹦跶着过来的小地绎镜抢着答了。 “在这里?”祈宁之更惊了,他四处张望,却没发现。 “呶——”幼蕖指指前头那个正对着碎玉盏大发雷霆的游学林,“就他呀!” “你们这些蠢材!就不知道及时扶着点!这都几个了?两天功夫!我的一套十二花神杯就缺了两个月!那是仙家宝贝!宝贝!” 不知道的,还以为那玉盏是他手下打碎的。 手下个个缩颈弓腰,讨饶不已。几名同伴昨天刚刚被挖了眼珠子,他们怎么敢再去触公子的霉头? “他?这是……游玉成变了张脸?他是用这个身份在外行走?” 祈宁之一愣随即领会,他没见过这张脸,但是既然小地绎镜和幼蕖都说了这是游玉成,那就肯定是这位游城主的另一个身份,他迅速地就找到了关键之处。 “我们在酒楼遇到的那个纨绔公子游学林,也是他。小地绎镜说他们气息完全相同。”幼蕖补充道。 “什么?” 祈宁之忍不住上前两步,睁大眼看了又看。 要不是怕走得太近被觉察到,他恨不能直贴到面前去好仔细端详一番。 “粗粗一看,五官是有些像。但是一般人看到了,只会觉得这俩人都是游家子弟,血缘相近,难免有些相像。气质、神情、举止,还是不一样的……” 祈宁之摇着头,实在是想不通,堂堂城主扮成这样是图啥? 只见过宵小斗胆冒充上头的大人物,图的是骗财骗色。 却没见过大人物冒充 按规矩,新任城主拿到六韬令后,要在宗祠里祈福一整天,用自己的诚意告慰祖先,也让六韬令浸染游氏宗祠的香火。 这游玉成竟然半柱香功夫就乔装溜出来胡作非为,真是辜负身上的游氏血脉!游氏先祖要是地下有灵,不知会不会掀开棺材板来将这个不肖子孙好生教训一通。 这位游氏不肖子正在骂骂咧咧,其戾气嚣张,真是神憎鬼厌。 他面前,几名手下“噼里啪啦”地自打了一通耳光,人人尽力,只怕打得不真不诚惹恼了公子。 大概是那响亮的巴掌声听得解气,足以满足威严感,游学林总算松了点眉头: “行了!少闹腾,再把那些鬼人招来!” “多谢公子!多谢公子宽宏大量!”几名脸面红肿的手下忙不迭地谢恩。 “娘的!才寻了点乐子,竟然跑了!这小娘皮好大的胆子!也就是看公子我好说话,要是城主,嘿……” “是,是,公子您素来不拿权势压人!” “公子您放心,是老朱头家里。跑再快,还不是在公子您手掌心儿里?” “小的引您去?” “不用了,留她再养几天。今儿就这里走一遭,顺路砸几家出个火儿。” “哎,小的给您开道……” 幼蕖听得反胃。 眼看着游学林一行又摇摇晃晃地往别处闲逛,她与祈宁之无奈对望一眼,只得先跟着了。 既然这厮是城主乔装,多半身上还有蹊跷,说不定还能发现什么。 两人跟着这群混账东西四处游逛,再没发现什么,却生生给恶心了好几回。 有几次幼蕖忍不住想出手,都被祈宁之先知先觉地摁住了。 “不管你是想教训这恶少,还是想帮那被打的老人,此时都不宜出手。不然,也太巧合了,都知道我们在城里呢!再隐蔽都不行。这游玉成既然有两张面孔,心思定然比表面复杂得多。只怕他有了觉察,便生出提防来,对大局不利。” 祈宁之的耳语令幼蕖冷静下来,她捏了捏拳头,硬是吞下一口气。 幸好那恶少游学林似乎还有些顾忌,不至于伤人性命,一路踢踢打打地闹了一通,也算出了兴,再被手下委婉地劝了劝: “公子,城里近日生人多,不宜过于张扬。您也仔细脚疼,还是回去歇歇。说不定,城主府还找您有事呢!” 那游学林迟疑地住了脚,折扇“啪”地在掌心一敲:“你说的有理!今儿累了,回去!” 这群人闹哄哄地走了,民众皆舒了口气。 幼蕖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