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蕖闪身出了神人观,手指连点,随手下了几道布置,为下次潜入做好先手。 青云障护着她,无声无息地回到驻扎之所。 山林里一片寂静,三位同伴应该还在静修之中。 自己的小帐篷也一切照旧,临行前布下的手段都没被触动,幼蕖心里一松,收了青云障,露了行迹,正要回帐篷,突然一道小小的黑影当头撞来! 她一惊,幸好眼疾手快,一把抄住那道黑影,无奈道: “又是你!” 掌心里毛茸茸扑棱棱的,又是顾川那只传音小黄雀。 小黄雀被人捏在掌心里,一通乱挣乱叫,幸好都是鸟语,看来鸟主人还没传音过来。不然,若是顾川的声音从自己掌心里冒出,幼蕖想一想就觉得汗毛发紧。 不过没几息,顾川的人就自暗处冒了出来,双手叉腰,大刀阔斧地站着,眼角眉梢写满了得意: “哈!李幼蕖!我就知道你不会老老实实呆着!果然逮住了你!我守了半宿啦!你是不是偷偷又去了神人观?” 幼蕖没想到这位个头还没她高的顾小师叔还有这样的心眼儿,不由哑然失笑,顾川却是恼了: “你笑什么?当我小孩儿么?又想唬弄我!我告诉你,你别以为笑一笑就过去了,你去干什么了,快点告诉我!” 想了想,他又加了一句: “你做事冒冒失失的,惹出什么祸来怎么办?我好歹是师叔,帮你把把关!” 嗯,惹出了祸,师叔可以帮忙兜着。 幼蕖听出了顾川的庇护之意,心里一乐,笑意更盛。 顾川见幼蕖但笑不语,急躁的脾气又泛了上来,上前一步,正要说话,突然听得梁溪绛英的声音传来: “你二人所说何事?” 话毕,梁溪的身影已在树后出现。 顾川有些紧张,上前一步道: “是我让幼蕖出去了一趟……” 幼蕖却不领他的情,绕开他,对梁溪绛英道: “梁溪师姐,我刚刚又去了一趟神人观,果然有些收获,正要与你商议一下。” 顾川气得翻了个大白眼,这小丫头,怎么好歹不分呢?要是梁溪绛英不满她擅自行动怎么办? 幼蕖回身却又笑着对他道: “我知道顾师叔也在一心帮我操心,幼蕖领在心里了!我既然走了这一趟,就有把握全身而退,绝不会给大家造成拖累。至于略有收获,也是意外之喜,并不是我去的目的。 她看了一眼梁溪绛英,依旧回过头来对着顾川: “我知道顾师叔是怕梁溪师姐怪我。可梁溪师姐是个大度的人,她守规矩而不死板,对我又尤其照顾,顾师叔,多谢你费心了。” 幼蕖态度平和,话语也诚恳,没任何轻视之意,顾川这才气平了些。 梁溪绛英一笑: “能保证自己安全是首要,确保无事便行。我相信李师妹不是冒失的人。看来真的是有好消息!李师妹,辛苦你了。正好,我看姚惠早课也刚完,有什么事,我们一起来商量商量。” 四人集齐,幼蕖将夜间所见挑着简略说了一番,又取出那枚载有神人观布置的玉简交给梁溪绛英。 她略去了三人是同乡之事,只说那怪鸟与其同伴本是修道之人,为魔门控制,如今想弃暗投明,只要道门给个妥当的安置方案,便会暗中配合,协助幼蕖他们救人。 梁溪尚在琢磨玉简,顾川不免怀疑真假: “那一人一鸟想投奔过来,你就相信了?焉知不是他们魔门的圈套呢?哦,我猜,是对方知道我们要来,便设下陷阱,想将我们一网打尽呢!” 幼蕖直言道: “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我自有判断之法,小顾师叔你若是不放心,正好留在外头接应,一来做个应急,二来也避免我们真的被一网打尽。” 顾川瞪眼: “你当我是贪生怕死之辈么?肯定我要跟着,好照拂些!你不是个精明的,给骗了怎么办?论辈分,我是师叔,怎么也该管着你!” 这孩子激不得,一说就要跳。 幼蕖说的却是大实话,正要解释一句,梁溪按住她的手,沉声道: “玉简我看过了,可行!顾川不要去,姚惠也不要去,你二人确实要留在外头接应,且不能合在一块儿,得分开两路。我与幼蕖今夜过去看看情况,说不定就真能将人带回。我觉得这事儿挺真,幼蕖既然说有把握,我也相信她。” 姚惠修为最弱,顾川空有一身本事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