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怨过祈宁之,真海随即又眉眼带笑,继续唠叨: “哎,这绿柳浦真是有些稀奇的,好些物事都是我们在青空界没见过。我发现了几样有趣的,特意给你留了。” 他一边掏腰包,一边接着说: “我看到戚大那里也有几件好的,我说这不是给九儿正合适么?你知道他干嘛?白我一眼,还说我多事! “对了,我听到魔门有人混进来的时候真是气坏了!我们西北差点折在魔门手上,说不定就是同一批人呢!真君们都在外头候着呢!保准一个也逃不了!到时我们一人去揍一顿解解气,你说怎么样?” 真海说了一通,见大家都在看着自己,不免自己都觉得话有些多。不过没办法,他好长时间没这么痛痛快快说话了。 他要是跟自家师父或师兄弟唠叨个没完,肯定要被审查再三是否被夺舍了。 戚大倒好一点,对他的话多状态是习以为常,可这人总木木的没什么反应,一点也不像长相那样灵气。更气人的是,这家伙还时不时给他个白眼,或是干脆鼻子里喷一下气,表示不屑。 还是九儿好,笑眯眯的,不仅耐心听着他说,还会不时点头,眼睛一会惊得圆睁如铃一会又笑得弯成月牙,让诉说者很有成就感。 幼蕖接过真海手中的几块奇形怪状的矿石与古木,也不见外,直接揣进了腰包,直把真海欢喜得,眼睛都眯成了线。 真海递东西喘口气的功夫,祈宁之终于插进来了,只平平一句话: “你已经去过水中央了?” 他问得很简单,幼蕖也能明白,当下点点头: “去过了。你呢?” 祈宁之也点点头: “去过了。在你之前。” 两人对答都是寥寥数语,真海听得挠头: “就这?谁不知道要去?去过了算什么?那白石头可不是容易参详的,挨近了就如针如刺,不能久待,我也只呆了一会儿。不过你自是不同,九儿,你有没有什么收获啊?” 祈宁之用一种排斥的眼神看了眼真海,闭口不语。 当然有啊!这还要问? 看彼此的沉稳的语气、镇定的眼神,不是说明了一切么? 随即他心里有暗暗的欢喜:果然,他与小九之间的默契,别人都不懂。 他低头摸着黑云儿油光水滑的皮毛,心里安定了不少。 幼蕖对真海耐心得很,也坦诚得很,她指着大艮峰下那几块白石,道: “那些白石是经我师父排列过的,我和我几位哥哥一人一块。我自有师父传授之法,无惧剑气凛冽,自是没有辜负我师父一番苦心。阿海,你和祁大哥收获如何?” 真海转了转眼珠子,没回答收获,倒是先问了一句: “原来凌真人早有安排?那——除了你和你几位哥哥,有没有给其他人留什么啊?” 幼蕖摇摇头: “这倒没有。彼时山雨欲来,家师本不是多智善谋之人,能将这些安排好就不容易了。” 真海长长地“哦”了一声,眼神在祈宁之身上瞟了一眼又收回来,道: “我还以为有人特殊呢,神气得不得了,说起来,白石真人与他简直忘年交一样!原来,其实也就和我一样,沾了点皮毛而已。我就说!真正能在白石中得到真义的,也就是九儿你了。” 然后,他又用虽然压低了却大家都听得到的声音道: “我们其实,也各有所得吧。可是,有人觉得没参悟够还不甘心呢,总围着大艮峰周围打转,我看他是恨不得要把白石挖回去!要不是黑云儿看到了我们,我头都要转晕了!” 幼蕖听得微微而笑,真海与祈宁之也有收获啊,那就好! 祈宁之虽然在跟黑云儿玩闹,耳朵里却是听得清清楚楚,当然也知道那小和尚皮里阳秋地在挖苦谁。 他给气笑了:他有这么眼皮子浅么?他几时围着大艮峰打转了?还不是……嗯,还不是因为感念凌师叔恩义,多缅怀了一下? 怎么从前没看出这小和尚心眼又小,嘴巴又损的? 他悄悄在黑云儿身上轻拍了一记,。 小黑豹子一个纵跃而起,将正和幼蕖低头窃窃私语的真海一下扑倒在地。 “哎呦呦!” 真海哪里防备这个?半边身子都滚落在水里,沾满了水和泥。 他气得抬头望去,只看到小黑豹子无辜又调皮的神情,一双圆溜溜的眼珠子闪亮亮。 再看,他看到了祈宁之温和含笑的眼眸,风轻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