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绮莉现在很开心。对于这个年轻的女巫来说,没有什么比看到别人苦恼的样子更棒的娱乐了。作为这次追捕叛逃者任务的一员,绮莉其实对于她们这次要杀死的目标,爱米亚母女,并不在乎。她会自告奋勇的来到这个偏僻的王国,为的只是逃离年长女巫们日复一日的支使。 像绮莉这个年纪的女巫大部分都不像珂兰蒂那样有着长辈的庇护,女巫团不是以血缘为单位行动的组织。甚至因为一产下子嗣就会和虚弱的母亲隔离,并由专门负责培养幼儿的女巫照顾,绮莉和很多小女巫一样对自己的母亲完全没有印象。在这样的情况下,年长女巫严厉的教导和无止境的繁复工作让她极度的渴望自由。 这也正是为什么她今晚在没有和任何一个同伴打招呼的情况下独自溜出来的原因。就和基本没有离开过大屋的珂兰蒂一样,苍狮这个陌生的国度和起司为首的这些完全不同于女巫之前生活中出现的人类让她觉得新奇。所以即使库伊拉在到达了这里后依然用那些低等的工作来填满绮莉的日程表,这位女巫仍然觉得很快活。 顺便说一句,绮莉印象中的低等工作在其他人眼里恐怕并不简单。她的双眼天生带着比寻常女巫强大的力量,可以轻易魅惑或者控制那些意志力薄弱的人,事实上,即使是经受过战场熏陶的战士,在用魔力加强了双眼威力的女巫面前依然会像一只忠犬一样摇尾乞怜。而库伊拉和其它年长女巫对绮莉的安排,就是让她利用这种能力为她们带来便利。 而对洛萨进行的审判,也是库伊拉命令绮莉在暗中推波助澜完成的。对于绮莉本人来说,她对库伊拉的计划完全不在乎,对于爱米亚母女的死活也是,她现在只想尽情的让自己开心起来。比如,继续戏弄眼前的这个凡人伯爵。 可是凡人伯爵却并不希望被女巫牵着鼻子走。洛萨坐在椅子里,没有回答绮莉的问题。这当然不是因为他想不出一个猜测,黑山伯爵在确认眼前这个女人就是女巫的时候脑海里已经有了关于对方来意不下十种的猜测。可是与起司的相处让他很清楚,即使自己通过思考找出这些猜想中正确的那个,并当面揭开女巫的目的,也不会对两人的谈话有任何的帮助,主动权仍然在对方的手中。 耐心,是属于普通人的武器。当那些超凡者积极的用取巧的方法试图快速的抵达终点的时候,谦卑的人懂得平复下自己焦躁的心,用冰冷的视线寻找在黑暗中最微弱的那道光。洛萨深知这一点,所以他只是默默的看着对方,一点开口的意思都没有。 绮莉嘴角的笑意慢慢收敛了起来。黑山伯爵的反应让女巫觉得无趣了,她在两个人之间的安静持续了一段时间后嘟起了嘴,手指开始因为烦躁而敲打起床上的垫子。她不喜欢洛萨的冷静,所以她打算用更具有刺激性的话题来让伯爵继续回到她的游戏中来。 “看来我们的黑山伯爵大人不喜欢这个问题呢。那么你不妨先猜猜另一个问题,比如,和我现在样子一样的女孩是不是还活着?” 听到这个问题,洛萨的瞳孔很明显的收缩了一下,他的呼吸也因此不可抑制的产生了一瞬的停顿。虽然伯爵很快装作不在意的样子,但是这些还是被女巫捕捉到了。绮莉发出“咯咯”的笑声,她知道这下子洛萨必须要开口了。 “我希望她还活着。”黑山伯爵开口说道,和刚才带着几分放松的语气不同,这句话一出口,洛萨身上的杀意几乎毫不掩饰的释放出来。似乎是感受到了主人的愤怒,赫恩之手上雕刻着的狮子眼睛里开始泛起淡淡的红色光芒,只是这光芒十分黯淡,不容易被注意到。 然而伯爵的愤怒并没有吓到女巫。绮莉开始变的更加的兴奋,她完全不担心洛萨有能力伤害到她,因为除了白天遇到的那个狼行者之外,女巫从来没有被人逼到过可以被称为危险的地步。而既然免疫魔法的狼人都不能伤害到她,眼前的这个人类就更加的不行。 “嘻嘻,活着倒是还活着。不过,你知道吗?想要伪装成一个人,剥下她的脸皮然后套在脸上是最方便的方法。”绮莉的手轻轻拂过自己的脸颊,有着和网虫一样面容的脸颊。她轻佻的语气和动作似乎在暗示女佣兵所遭遇的悲惨命运。不过,有些出乎她意料的是,洛萨听到她的话后反而好像送了一口气一样,甚至连身上的杀意都消散了许多。 “怎么,你不在乎那个女人的死活了?”女巫歪了歪头,问道。 “本来很在乎,但是既然你说最坏不过是毁容,那么问题就不大了。”黑山伯爵说道。他的语气说明他现在绝不是在说谎,从洛萨的话来看,他似乎对网虫被毁容这个可能性完全可以接受。 “你…不在乎她被毁容?我先说好,就算是你认识的那个灰袍法师,也不可能让她恢复原样呦。”绮莉有些迷惑了,在她的认识里,女佣兵和洛萨之间的关系应该像那些她所知道的贵族和侍女一样,说到底,男人在乎的只有女性的外表。而基于这样的关系下,一位被毁容的女伴,恐怕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