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山怪赶到堡垒上层的时候,情况已经变的十分严峻了。身着黑色铠甲的战士看着几乎堵住了走廊的蟾蜍状怪物,眼神中虽然没有波动,却少见的做出了戒备的姿态。若单论正面作战,山怪一人足矣将这走廊封锁一段时间,可眼下他的首要任务并非抵抗怪物的进一步扩散,这一路上守门人很肯定自己没有看到嘉伦的身影,也就是说女巫必然还在这些怪物的包围之中。而不论是生是死,作为女巫团的仆役,山怪都必须保证嘉伦肢体的完整性。换句话来说,他得主动的冲入怪物之中将雇主带出来才行。 “哼。”一声冷哼,好似来自某种体型硕大的巨兽,守门人双手执枪,肌肉在铠甲下绷紧。他知道自己手里的武器不适合在这么狭窄的地方作战,但作为破冰的第一次冲击,没有比这杆沉重到足以穿透龙鳞的武器更合适的了。“咚!”战靴踩在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声音。那些最靠近他的怪物已经意识到了守门人的到来,只不过它们似乎还没有考虑好要如何处理这个搅局者,它们也不必思考了,因为这位沉默的斗士已经带着他的愤怒冲了过来。 “嘎咔!哇!”山怪手中的枪头与其说是刺进去,不如说是砸过去,他就像神话中的巨人一样手执连根拔起的大树,将那些妄图阻挡他前进的家伙像用扫帚扫飞灰尘般的姿态扫飞出去。接着,当守门人察觉到眼前的敌人数量密集到某一种程度的时候,他果断的深吸一口气,身体后仰,长矛在手中水平平举,最后随着一道黑光,这杆凶器被巨大的力量推动着深深的,深深的冲入了蟾蜍怪物的包围群之中。 在某些传说里,这个世界的光亮来自于造物者以利器刺破了阴暗的闭塞,让光明得以涌入这个世界。以此来说,山怪此时的这一击着实看起来有了贯穿苍穹的味道。只不过,纵使大量的同伴被杀死,蟾蜍怪们也没有退缩的意思,也许它们根本就没有思考和害怕的能力也说不定。这些异形毫不畏惧的调转过头,张开漆黑的大嘴对着来者发出恐吓性的怒吼。但回应它们的,是包裹在金属护手中的拳头。 搏击在失心湾算是非常普遍的运动了,血气上头的水手和年轻人即使没有仇怨,也会选择这种方式来发泄自己的精力顺便磨炼自己的反应。当然这其中必然要付出几颗牙齿或者断上几根骨头来作为学费。而即使是失心湾的地下搏击之王,也曾经公开表示过自己并非这座城市中的最强者,单以肉体力量来说,那个默默矗立在女巫堡垒之前的人才是当之无愧的肉搏冠军。 这是非常正确的判断,因为对于山怪来说,那柄长枪只是让他有了可以更有效杀伤敌人的手段,但要论他真正擅长的东西,那还得是这一双天生的拳头。“嗡!”快速出拳带出的劲风并不像长柄武器那样悠远,但这短促的声音却更具力度和重量。蟾蜍怪并不以身体素质见长,嘉伦的蛇鞭可以轻易的将它们的手脚抽断,而山怪的拳头则可以如重锤一样将他碰到的肉体顷刻化为烂泥。 “嘎!”一只怪物从走廊的上方扑下,想要偷袭被困在同类中的敌人,但它显然犯了严重的错误,它不该大吼大叫。冰冷的目光在头盔后轻轻一瞥,守门人右手朝着面前一拨,大批的怪物就像波浪般被扫到了一旁。接着,这位战士抬起他的左手,手掌不偏不倚接住了飞扑过来的敌人的头!时间,似乎出现了短暂的停滞,就连那些无脑的怪物们都在此刻明智的与他保持了距离,观望着山怪要如何处置那名冒失的对手。他会捏爆它的脑袋吗?还是把它像丢垃圾一样随手扔掉呢? 显然守门人并不满足于这些简单的处刑方式,他之所以被称之为山怪,自然是因为他有着如怪物般的一面。“吼啊!”一声振聋发聩的怒吼从头盔中爆出,压过了所有怪物的嘶鸣。紧接着,黑甲的战士用他的左手重重砸向地面,发出同样令人心悸的巨响,他的力量如此之大,大到被攥在手里的那只蟾蜍怪的脑袋已经伸入到了地面的裂缝中。但守门人仍不满足,他的右手高高扬起,拳头握的像是一颗铁球,“轰!”铁甲和石砖碰撞的声音,“轰!”“轰轰轰轰!”那就像是在狂欢宴会上喝醉了的鼓手打出的节奏,随着山怪的双臂一次次落下,地上的塌陷越来越大。所幸这座堡垒的建造工艺非同一般,才让它没有因此而坍塌。 鼓点,渐渐平息下来,但肉眼可见的蒸汽却从黑甲人铠甲的缝隙里蒸腾而出,好像一尊从深渊里爬出来的魔神。那双冰冷的眸子在抬起时变的火热,里面沸腾的杀戮欲和愤怒像是两把有如实质的刺刀,深深的插进每一个看到它们的生物心里。蟾蜍怪们,害怕了。即使它们是由既短暂的过程催生出的怪物,它们终究还是活着的东西,而既然是活着的东西,无一不本能的避让能够将自己的粉碎的东西。这是无法克服的,在这些怪物眼中,此时的山怪已经不再是个生物,他更像是一团猛火或是一股浓酸这样无法阻挡的物质,所以它们遵循着自己的本能,退却了。 原本堵塞着走廊的怪物,转眼间都拥入了走廊的深处,只留下大量附着在砖石上的黏着物证明着刚才在这里发生过什么。而既然海水退去,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