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如此,可是小队在获得补给之外还有一件事要做,那就是追踪之前被排放到河水中的大量寄生虫。该如何取舍这件事和补给之间的权重,是考验起司的问题,作为这支队伍的核心,他不能迷茫。好在,这样的情况对于法师来说也不是第一次了,作为灰袍,不管是愿意还是不愿意,他都要为信任他的同伴的前途负责。同时,也得为他心中对错的界线和后果负责,这从来不是件轻松的事。 “他们昨晚在这里过的夜,今天应该是朝西边去了。”捻了一把烧尽的灰烬,巴图利用他对于草原的熟悉和猎人对蛛丝马迹的觉察做出了这样的判断。而他做出判断的地点,是离他们昨晚扎营的地方相距半天路程的一处背风处。理由也很简单,虽然可以从努伊萨部族那里得到补给,但作为接受了原送葬队全部补给的缄默者和叛徒显然是更加接近的补给点。 这话听起来有些怪,基本处于人人带伤的小队现在不去躲避那些以努伊萨性命为目标的杀手,反而主动去追踪他们,实在是不太明智。可这是起司和洛萨共同商讨后得出的结论。与其在被一支行踪不明,距离不清的假想中的敌军追击的压迫感中惶惶不可终日,不如从一开始就把敌人的情报牢牢的攥在自己的手里。再说起司虽然因为双臂骨折失去了大部分施法的能力,可就像他可以通过咀嚼花瓣来制造迷雾一样,在准备充分的情况下,法师一样能让小队对与数量多于自己的对手作战中取得优势。 “西边…那里有什么吗”因为洛萨身上的伤不便行动,所以这次和巴图一起追踪的人选是阿塔,别的不说,至少女剑士的身手洛萨他们是很放心的。即使真的倒霉一头撞到了那只部队,至少她可以带着巴图跑回来。而本该和阿塔共同进退的猫妖精,则因为手上的伤被强硬的留在了营地那边,阿塔给出的理由是,在法师和伯爵都行动不便的情况下,至少得有个人能保护他们的安全。 巴图抬头看向空中,那仁还在盘旋,这意味着它没有在附近看到人影。那些人天不亮就开始移动了,送葬队本身就有马匹,那些缄默者也很可能有自己的坐骑。半天的时间,已经足够他们逃离苍鹰的视野,这点从火堆灰烬的温度上也能猜出一二。那么,他们为什么这么着急呢是为了赶快回去向主人报告失败的消息吗如果是那样的话事情就会变得很麻烦,因为小队是肯定追不上他们的。 不,缄默者是死士,是主人手中的刀,是猎犬和猎鹰。他们不会因为猎物侥幸躲过了一劫就乖乖回到主人身边,他们一定会再次找到努伊萨的踪迹。那么,他们为什么如此坚定的向西去了呢是障眼法吗装作朝向相反的方向使敌人安心,实则迂回而来攻其不备。有这个可能,但那就意味着他们已经发现了小队的方向,那他们为什么不干脆打过来呢在人数和状态都优势甚至掌握战斗发起的主动权的情况下,缄默者没理由故弄玄虚做这么一大套的戏码只为了让小队迷惑。 “巴图,你在听我说话吗”那双让人联想到晴空下宝石般湖水的眼睛出现在驯鹰人的面前,带着略微不满的语气将后者从思考中唤醒,“你学起司先生别的我觉得都可以,唯独学他不听人说话这件事可是相当糟糕的。” “抱歉,我只是在想他们为什么能这么快决定下一步的方向。按理来说他们没有猎鹰,不可能这么快找到线索才对,而且就算找到线索,也不该往西边去。”巴图挠了挠脑袋,将自己的困惑说了出来。当然这其中的主要原因还是为了向阿塔证明他没有立刻认真回答她的话是事出有因的。 女剑士嘴角稍稍上扬,不过只是非常短的一瞬间,在巴图的视角看过去并没有变化,“所以我问你西边有什么啊,那些人走的这么果断,肯定是有着明确的目标。你既然认定他们找不到我们,那他们肯定是去找其它能找到我们的途径去了。你是草原人,也是个猎人,换做你,如果你要找一个肯定存在但是没法追踪的目标,你会怎么做” 阿塔的话让驯鹰人愣了一下,接着迅速抓到了要点。确实,之前他总认为那些人是狼主子嗣培养的死士,必然有着如何如何的心态,有着怎样的计谋,可他们在草原上是和他一样的,这意味着在寻找踪迹这方面,那些精于战斗的死士很可能并不如作为猎人的他。那么,就如女剑士所说的,在遇到自身的追踪实力无法追踪的猎物时,该怎么做呢 巴图的眼睛眯了起来,几秒种后点点头,“我知道他们要去哪里了。草原上不会有离群的羔羊,因为脱离了羊群,没有羊能独立生存。人也一样,即便是猎人也需要定时回到部族用猎物换取各种物资。换句话来说,想要找到一伙没有明确部族标志,甚至不是草原人的团体,最好的办法就是去询问附近的部族,因为那些人肯定也需要补给,他们不得不和这里的部族打交道。” “最近的部族。也就是说,他们去找沙勒部了”阿塔跟着驯鹰人的思路很快反应过来,西边,沙勒部就是在这里的西南方。 “应该是。快马的话,要不了几天他们就能抵达沙勒。只要他们不暴露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