挣扎着睁开沉重的眼皮,起司看到了自己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房顶。这里是灰塔中自己的房间,不需要其它证据,仅仅凭着身下床垫带来的触感和着熟悉的视角,法师就可以如此肯定。毕竟这里是他长大的地方。那么……现在是什么时候起司回忆着最近发生的事情,自己的成年任务似乎变成了一场混乱且沉重的闹剧。如果可以,起司真的很想自己从来没有离开过这座高塔,这样他就不必再为了同伴的安危而担心,不必再受到身上那该死的使命感的压迫,不必……每一次闭眼的时候都看到那些鼠人的眼睛。那些,在混乱中痛苦而无法解脱的双眼。 “你醒了”安莉娜的声音从一旁传来。起司将头顺着声音转了过去,他看到吸血鬼真祖的身影就坐在自己床边的椅子上,悠闲地阅读着手里的书本,似乎对于自己的苏醒并不是十分在意。 这样的场景曾经无数次的重复发生在这个房间里,每一次起司实验发生事故或者在考试中发生什么意外,他都会在苏醒的时候看到这位学姐坐在自己的床边。而每当这个时候,法师的心里都会感到安心,因为他知道在这座冰冷的高塔里自己并不是孤身一人。这种有后盾的感觉也是驱使着起司毫无畏惧的探索那些禁忌知识的有力依仗。 “发生了什么我记得我在苍狮王都打开了通往塔里的传送门,但是进门之后的事情我就不记得了。”揉着阵痛的前额,起司从床上坐了起来说道。他发现自己穿的衣服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回了熟悉的灰袍,而不是在王都为了掩人耳目而穿的那套服装。 “传送门出了点问题,可能是遇上了空间乱流。阿福发现你的时候你浑身赤裸的倒在传送室里。而你知道的,塔里只有这样的衣服。”耸了耸肩,安莉娜将手中的书本放下对起司说道。 “是吗,这样啊。”起司试着去回想安莉娜所说的内容,可是得到的却只有脑中不断传来的疼痛。一些模糊的画面在法师的脑海中一闪而过,暗蓝色的森林,比云层还要巨大的存在……但是这些内容是如此的模糊且难以辨认,以至于起司完全无法及时的捕捉到它们。况且在传送的空间间隙中因为意外而看到不可思议的景象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就算起司真的回忆起了这些信息,他恐怕也难以去得到什么具体内容。 “我听咒鸦说老师回来了,是吗”法师问道。 “是啊,他回来了,又离开了。就像平时那样。”安莉娜皱了皱鼻子,不知道是在为自己老师不负责任的行为而感到不满,还是对于起司醒来后第一时间就是询问那个人的事情,完全不管自己在这里守护了他多久而生气。 “已经离开了吗我还有些事情像要问他呢。”起司用力摇了摇头,想要把延续不断的疼痛从自己的脑子里压制下去。 “是有关于苍狮的不是已经把咒鸦派过去帮忙了吗还有什么事情是你们两个一起还搞不定的。”安莉娜一手托着下巴,饶有兴趣的问道。 “我和他走散了。而且我感觉就算我们还在一起行动,目前那个国家内的情况也不容乐观。”当下,起司就把在铁堡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安莉娜,在他的叙述中,法师着重提到了沃夫城主口中说道过的“壁垒”计划,以及那个在墓园中制造扭曲骑士的巫妖和邪神祭司。 “连那些疯子和不死者都加入了吗这还真有些棘手啊。以那样的实力都只能作为对方在外围城市派出的小队,可见你们正在对抗的东西拥有着更加可怕的能量。”安莉娜沉吟了一下,似乎是在消化起司所说的东西,“至于你说的那个什么壁垒计划,我想倒是没有什么可猜的,老师这几年搞出来的东西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敢说现在的凡人国家里起码有一半有关于他的传说。只不过我也不清楚他到底在搞什么名堂。不过,比起这些事情,你是不是最近又用了那个” 听到安莉娜提到“那个”,起司的脸色顿时变的尴尬起来。不为别的,自从法师发觉自己拥有使用那种力量的能力后,安莉娜就一直反对起司在非紧要关头使用那种力量。而深知那种力量的危险性的法师也确实一直遵循着这个原则,可是每一次使用这种力量过后还是免不了被自己的学姐唠叨一番。 “所以说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将脸别到另一边,起司小声的说道。为了不被唠叨,他还特意在刚才的描述中省去了关于这一段的内容,为的就是不再听安莉娜的老生常谈。 “哼,我自然有知道的办法。倒是你小子居然敢跟学姐隐瞒事实,看来你也做好付出代价的准备了吧”低着头让头发的阴影遮住上半张脸,安莉娜用低沉的语气说道。 “别!我可以解释!”看到学姐变成这个样子,起司自然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他惊恐的喊道。 “晚了!”然而对方似乎并没有让他解释的打算。 在一段花样繁多且声势浩大的摔打过后,安莉娜神清气爽的坐回了椅子上,留下起司在地板上感受着自己身上没有一处不疼的肌肉。身为活过了无数岁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