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生子在几乎所有的文明中都是微妙的存在,不论他们之间是同性还是异性,男性还是女性,似乎都具有象征着某种意义的趋势。因此一些地方的人会将其视为不详,一些地方的人又视其为神灵的使者或天命的预兆。 但不论是哪一种解读,双子几乎都具有着神秘性的一面。而这世上的事物又偏偏总是被人们拆成两半,日月,黑白,善恶等等对立的概念,都可以成为双子法术的依据。其中同名异体的状况就更是玄而又玄。 眼看着这支施法者队伍中的绝大部分人都已经简单表明了自己的能力,起司也不再强求那名老人说出他的本领。变数的存在对于任何一件事来说都不完全是坏事,因为它能提醒自以为是的掌舵者时刻小心隐蔽接近的海浪。 可灰袍觉得可以了,别人并不这么认为,斯卡看了看那名老者,又将视线看向站在老师身后的尤尼,他试着露出笑容,但这个表情却因为过于僵硬而起不到半点和善的作用,“这是你的随从吗我不知道还有这么瘦的矮人。” “不,这是我的学徒。只是他还入门太浅,帮不上什么忙。而且,他也不是矮人。”起司将学徒拉到身侧,完全暴露在几人目光下的尤尼立刻紧张起来。但有些出乎男孩意料的,这些施法者们都没太露出惊讶的表情,反而是那对双子中的女性露出了几分遗憾的神情。对于他们来说,学徒,尤其是还无法提供法术上帮助的学徒几乎就意味着是活着的盾牌或陷阱测试工具。这很残忍吗可每个施法者几乎都是这么过来的,万法之城的法师也不例外。 倒是名为洛洛的女人看出了些苗头,她请俯下身子,撩开尤尼的头发,露出下面那两个凸起,“兽化病这孩子肯定受了很多苦。” “苦难会成为食粮,再说小孩子所受的痛苦,他们迟早会遗忘的。因为以后还有更加痛苦的事情在等着他们。”斯卡低声说道,他看起来很不适应与孩子相处,可他明明是教员。也许万法之城的高级教员不需要教导这种年纪的学生起司对这个组织的培养体系并不清楚,也不想妄加猜测。 “自我介绍就先到此为止吧,时间已经不早了,要是其他两组开始行动让我们的目标有所警觉就不好了。”起司拍了拍手,算是结束了自我介绍环节, “作为这支队伍的领队,我不知道各位是为何而来,或是已经了解了多少的内情。我不会说现在退出还来得及,因为现在任何一个人手都是宝贵的,更别说还是施法者。但我希望你们明白,我号召了这支队伍,是为了解决问题,不是为了送死。为了达成目的,我会接受牺牲,但只有必要的牺牲。” 这番话不能算是优秀的临战宣言,但对于在场的人来说,起司清晰的指出了他们可能会遇到的危险并展示了自己的风格,这就已经足够有诚意了。问题是,光是宣言显然是不够的,这支队伍的目标可不是这里或码头的某处,他们是要前往河流之中的。那么,要渡河的船呢 “看来你们都说完了,那就出发吧。”喷泉里发出让人讶异的声音,流动的水体中渐渐升起一团具有异常形体的水泡,它的表面在晃动,只能非常粗略的表现出一个人头的形态。 接着,喷泉的水池里开始溢出水流,这些细流在顺着边缘流出后并没有散开消失于地面的缝隙里,反而越积越多,化为如果冻般透明且具有一定质量的立体形状。那颗水做成的人头也随之过度到其上,看起来就像是装饰在蛋糕顶部的点缀物。 “斯卡教员,这是什么”薇娅离从喷泉中出现的东西最近,她本能的想要避开这未知物体,脚步却无论如何都无法移动。她的腿在发软,因为恐惧,近距离接触未知事物,且其带来的冲击深刻影响到生命的恐惧。好在,斯卡立刻将同伴从那东西身边拉开,眼睛中开始散发出魔光。 只是戒备归戒备,在场的人基本上都不能判断出眼前出现之物的来头。这其实不是件很奇怪的事,不如说这才是常态。除了极少数编纂者,不会有人真的去将整本怪物图鉴背下来,更别说那些图鉴里的内容很可能是不完整乃至错误的。 正常的情况是,人们遇到意料之外的敌人,先通过观察大体判断它的类型,找出可能将其击退或杀死的方法,等脱身之后再从各方渠道了解自己之前面对的到底是什么。这其中就会涉及到经验的积累和知识的广博。 可是此时此刻,这里存在着一名不太正常的施法者。灰袍的培养理念打从一开始就很古怪,他们的老师似乎不是为了让他们掌握技能才训练他们,也不指望着靠他们发展势力,最初的灰袍只是疯狂的,不讲道理的将自己所拥有的知识压缩到这些学徒的身上。因此,在小队陷入慌乱的时候,起司的表现异常镇定,“生命之水能够学会说话这我倒是第一次见。能告诉我其中的原理吗” 由水构成的东西转头看向起司,那颗头颅上的面部被一张咧开的嘴,或者说空洞所代替,“只是不小心喝了一瓶通晓语言的魔法药剂罢了。除此之外没有其它的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