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六翅的乌鸦落回了法杖的顶端,而它的主人连看都没看一眼,不需要任何确认他就能肯定前者的状态。早在很多年前咒鸦就已经将这只乌鸦变成了自己的某种分身,咒术师对它的了解不亚于自己的身体。可对于琳来说,事情就不同了。 “您把它派出去做什么了”报死女妖在问出这句话之后才意识到自己问了不该问的问题。如果咒鸦差使的任务真的事关重大,那她就不该知道。琳看向巫师的眼神显现出了几分害怕,她畏惧这个男人的愤怒。 咒鸦的心情确实不好,起司的反应早在他的意料之中,可当这个同门真的表现的如此愚钝的时候,巫师还是感到内心中的烦躁像火焰般舔舐着自己的耐心。可琳还是低估了自己在咒鸦心中的地位,当咒术师回过头看向她的时候,皱紧的眉头已经不自觉的展开,绷紧的嘴角也放松了很多。“没事,只是给一个迷路的呆子指路。至于他能不能找到,那就不是我可以控制的了对吗” “当然,您已经做了您能做的所有事情。”琳可听不出来咒鸦说的迷路的呆子是谁,她甚至以为是咒术师发现了森林中另外一群旅人好心的给他们指路。不过这不妨碍女妖对巫师报以甜美的笑容,然后开心的牵起他的手。这只手上曾经戴满了具有魔法力量的戒指,但当另一个人的体温在手心里扩散的时候,咒鸦出奇的觉的这感觉不坏。 巫师低头笑了笑,“也许不止那家伙,我也被这个王国弄傻了吧。” “您说什么”琳以为咒鸦是在和她说话,问道。 “没什么。”咒鸦没有再去看女妖,他的目光看向阳光照耀着的前路,“你就不好奇我们这是要去哪吗” “我们到了的时候我就会知道。只要跟着您,哪里我都可以去。”琳索性用双手拉住巫师的手臂,在发现后者没有抗拒后整个人靠了上去。在经历了这一连串事情后,她现在已经对苍狮没有什么留恋了。确实,虽然这个国家还有很多人需要帮助,但那应该是其他人的工作。这个成长在熔铁城孤儿院的女孩本该死在荒野里,她不欠这个王国什么了。 而咒鸦,显然对琳的回答相当满意,他的嘴角略微上扬,挑了挑眉毛,“哦,那我要是说带你去冰天雪地里的孤塔里生活呢那地方可是很可怕的,台阶仿佛永远爬不完一样。” “嗯…”女妖想象了一下巫师描述的场景,思考了几秒,就在咒鸦打算主动否决这个玩笑一般的提议时说道,“那我也愿意。您救了我,也救了熔铁很多的人,您去哪里,我就跟您去哪里!” 咒术师本能的想要讽刺几句琳的这种盲从,可话到嘴边还是没有说出口,他耸了耸肩,“没人会去那样的塔里生活,即使是对施法者来说,那里的条件也太严酷了。忘了它吧,只是个笑话罢了。我们去南方,我在海边有座房子,那里正好缺一个女主人。” 咒鸦能明显感觉到在琳听到这句话后手臂上的力量加大了很多,他一度怀疑女妖是想要将自己的手臂折断。不过当他听到隐约的啜泣声和轻微的颤抖时,巫师又一次打消了开口的打算。虽然在对世故和现实的观察上要强于起司,但巫师尤其是灰袍总是孤独的,他们不擅长对其他人的感情做出适当的回应。所以大部分的时候,他们会选择沉默。 沉默,并不是巫师的特权。很多人在面对语言无法描述的情况或者在诸多头绪涌上心头不知从何开口时也会沉默。比如此时的杰克。狼行者沉默的看着从眼前草堆上丝毫没有苏醒征兆的人,迟迟想不到一个合适描述自己心情的词汇。自己真的成功了吗如果是真的,为何蒙娜身上的伤痕依旧触目惊心,眼看着巨大伤口中珂兰蒂制作的荆棘心脏跳动的越来越缓慢,杰克只觉得愈加的焦急。 狼人的转化仪式并不复杂,甚至简单到可能在无意中就会完成。因此作为亚历山大氏族的头狼,杰克本能的感觉到自己遵照传统进行的仪式理应完美无缺,可眼前的人体上伤痕犹在,冰冷的事实比寒风更加彻骨。心脏,跳的更慢了,由魔法驱动的生命本就是虚假的,但当它的末日来临,狼行者并不觉得自己准备好了去迎接结果。 “如果太阳不再移动就好了,我就不必去看结局。”恢复了人身的杰克颓然的坐在草堆前,他从未这么厌恶太阳的起落。 自然不会因一个人的想法而改变,即使他是狼行者也不行。时间,过了正午,阳光开始拉出倾斜的阴影,当树枝的影子遮住了蒙娜的时候,荆棘制成的心脏也完成了最后一次跳动。还是,没有动静。杰克眼巴巴的看着前方,他甚至没有嘶吼的精力,巨大的失落感笼罩住了他,一如树木的影子。 “呼哧”轻微的响动逃不过狼人敏锐的听觉,他立刻爬了起来,双眼死死的盯着响动传来的地方,蒙娜的体内。“呼哧”第二声响动证明之前的声音并不是幻觉,同时,杰克也看到了响动的来源。那颗荆棘心脏,它周围的血肉挤压着它,像是要把这异物从身体内推挤出去一样。那一瞬间,杰克的眼睛睁的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