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洛娜这个名字,连杰瑞也是头一次听说,恐怕不光是他,那些跟着猫女行动过多次的杀手估计也不知道这个名字。因为它实在没有被使用的必要,在这个互相漠不关心的城市阴暗面里,她的特征已经足够让人给她起上十几种绰号而且都精准的指向她本人。 名字,尤其是个体的名字,是人与人之间使用的,人不必使用名字也能轻松的分别出猫和狗的区别,至于它们具体有何不同,除了要饲养它们的人,谁在乎呢而即便是饲养者,在这些名字之前也总要加上一个隐含的冠词,我的,如果没有这层冠词,想来他们也没法那么顺利的记住动物的名字吧。与自己无关的东西,叫什么都一样。 不过,问了名字就意味着起司没打算立刻杀她。这也是嘉洛娜没有太多抵抗的原因,适当的透露自己的信息不仅不会失去价值,还能勾起对方对自己的好奇,只要有好奇心,一般就不会立刻下死手。而只要还活着,情况就会有转机的可能,她是不会轻易放弃希望的。 这种坚韧的求生欲没有逃过法师的眼睛,起司见过很多人,很多种状态的人,他知道女杀手仍然在盘算着什么,与凯拉斯的战斗并没有真正打击到她的心态。这也不错,若是她真的万念俱灰死活无望,反倒是他们这边会比较难做。现在看她眼睛里跃跃欲试的神采,沟通起来会方便很多。 “好吧,嘉洛娜,我们算是认识了。既然认识了,很多事情就可以说,可以谈。比如我就很想知道,除了你之外,还有多少杀手或势力对我的朋友有所企图。如果你能详尽的告诉我他们的名单和大概规模,那你就不会遭受太多的不礼貌对待。”起司的声音很温和,但话锋接着一转,“但就我本人的角度来说,我其实不是很希望你配合。你看,兽化病的成年体是非常少见的,如果能搞明白你身体的运作机理,会对这种病的认识很有帮助。” 猫女到了嘴边的话,被生生咽了回去。她清楚这种话从一个巫师嘴里说出来的时候往往不是开玩笑或威胁,他们是真的会去解剖兽化病的患者,她见过,她曾经也一度要被那样对待。童年时的恐怖经历刺激着她,让她变成了现在的样子,因此她绝不允许自己变成实验台上的肉,她要活下去。 “看来我们现在已经明白双方的立场了。但事情不必搞的那么紧凑,我已经累了一晚上了,其他人也一样。因此,你会得到充足的时间来思考有哪些信息可以说,哪些信息不该说。你也可以稍微休息一下,长时间的快速思考和高压状态会影响你的思维能力,我不想和一个半梦半醒的人谈话。”起司说着,站起身走到猫女身边,眼睛里绽放出魔法灵光,而后伸出手指在捆着她的绳子上轻轻一抹,绳子的缝隙中微不可查的冒出点点蓝光。 “杰瑞,把她抱上去。你今晚也留下来,九环帮的家伙现在一定咬牙切齿的等在外面,没必要冒险。”他说着,就走上了楼梯,回去休息去了。 凯拉斯看了看走的潇洒的法师以及相互对视的猫女和鼠人,耸耸肩,也离开了大厅。除了矮人的鼾声之外,这里很快就只剩下两个人呼吸的声音,以及鼠人的尾巴不安的扫在桌子腿上发出的唦唦声。 他有些局促的看着俘虏,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表情来面对她,倒是嘉洛娜异常坦然,平静的看着他,“现在你有三个选择,杀了我,放了我,或是乖乖听那个巫师的话。不过你我都知道你会怎么选择对吗你就是他的走狗,迟早要被切开当成标本。” 这番挑衅没能激怒杰瑞,反倒让他冷静了下来。鼠人走到对方身边,伸出手将她从座椅上抱起来,体重很轻,可能比杰瑞重不上多少。这也难怪,如果说鼠人是因为体重轻才去学习在屋檐上移动的方法,那猫女就是为了在屋檐上跳动才有了这样的体重。确认好姿势,保证对方没机会咬到自己之后,杰瑞开始朝着二楼的房间走动起来,“我当然还有其他选择,我永远都有选择。有些是对的,有些是错的。但没关系,至少我不会让自己被束缚。” “是吗那你倒是展示给我看看你的选择啊你还能有什么选择啊,我明白了,那个巫师让你来看管我是你们串通好的对不对你想要报复,你想要像我用爪子刺入你一样刺入我,对不对”她的语气,变的很放荡,像街边的流莺,连带着身体也开始扭动,让人不得不抓紧。 平心而论,猫女的身材很好,她像是只充满力量的雌性猎豹,虽然不煽情,却洋溢着野性的生命力。哪怕有那身覆盖皮肤的绒毛,她依然有着异样的魅力。 “我对你所说的事情并不感兴趣。你也不必用这种方法来找逃跑的机会,灰袍在你身上下了咒,你现在只有老实听话的份。”杰瑞的语气很平淡。对于异性的问题,他的导师早就专门对他进行过训练。而且老实说,自从身体转化为鼠人之后,他的审美观也多少有所改变,尽管依旧保留着对美丑的评判能力,但人类或类人异性的外貌已经不那么容易拨动他的欲望。或许在遇到同类时这种状况会好些,但奔流没有第二只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