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哈!”厄度指着自己的对手,发出畅快的大笑,“多么愚蠢啊,你现在的样子倒是符合你的所为。我改主意了,我要把你就这么带回深渊,让你在这种,怪异的状态下度过可悲的余生!” 现在的起司已经失去了语言的能力,他的左眼浑浊不清,那些总是在其中跳跃的魔法灵光,此时看不见半分的踪影。而他的右眼里虽然还保有着理智,可是这点思考能力在魔法的影响下也变的无足轻重。失控的能量正在从内部改变着法师的身体结构,这种改变是暂时的,可一旦它超过了某种程度,那暂时就有可能变成永恒。 起司很清楚自己的身体正在发生着什么,这不是他第一次遇到这种状况。早在更加年幼的时候,他就曾经陷入过比这更深的泥潭。但问题是,法师虽然有过类似的经验,然而他的解决办法都不是依靠自己就能完成的。他需要帮助,需要另一位强大施法者的帮助。 冰原上,没有另一位施法者,即使有,恐怕他也不会冒着接近愤怒的深渊领主的风险赶来帮助法师。这里,离灰塔很近,可如果不借助魔法的话,起司当初还是用了两周的时间才抵达。没人会来帮你的,这种想法在他的脑中出现,挥之不去。这就是你的结局了,起司,滥用禁忌的力量最终就是会导致这样的结果,你不是早就知道吗? “咎由自取啊,你的鲁莽和冲动迟早会毁了你。”灰塔之主的影子出现在法师的眼前,用居高临下的姿态对自己的学徒冷漠的说道。“这就是你选择的道路,明明是灰袍却学着如凡人般生存,就好像飞鸟练习爬行一样可笑,看到结果了吗?”安莉娜的影像也在一旁讥讽道。 这两个影响了起司目前全部人生的人用语言给了他狠狠的一击,痛苦折磨下的法师根本无法辨认这是不是幻觉。 而这还没完,在安莉娜和克拉克的身后,肢体残破,腹部被剖开向外流淌着内脏的爱尔莎用可怕的眼神看着他,“这一切都是因为你,你不是法师吗?为什么解决不了这些问题?你的无能,害死了所有人!” 影子,闪电,越来越多起司见过的,死去了的人以亡者的姿态出现在他面前,甚至到了后来,连那些本应还活着的人也加入了他们的行列,一起斥责着法师的无能和懦弱。 “因为你,我变成了怪物!”人体和狼身以极不协调的方式融合在一起的杰克嘴角淌着口水,低吼着。 “因为你,我们失去了家园!”那些在浊流镇难民营见过的,被早期鼠人瘟疫折磨的不成人形的人们指着他高喊着。 “我们如此信任你,你却辜负了我们!”铁堡城主沃夫满身的鲜血,他的身后是被老鼠啃食的惨不忍睹的山德和奄奄一息的露易丝。 “我……”沉浸在不自知的幻觉中,起司仅剩的右眼无力的低垂着,他的嘴唇颤抖,似乎想要说什么,可挣扎了半天也只说出了一个字就再难言语。 “到头来,你和我没什么区别,可悲的家伙。”首席药剂师以鼠人的姿态在法师耳边低语着,“你自认天赋卓绝,结果不还是落到这样的下场?你和我,我们都是失败者。” “你辱没了灰袍之名,你的力量只来自于你扭曲的内在。而现在,这内在即将把你吞噬殆尽。”咒鸦似是怜悯,似是不屑的说。 “别,别说了…求求你们…”法师的声音里只有祈求,他浑浊的左眼里留下暗褐色的眼泪,可即使他拼尽了所有的力量来向这些幻影请求宽恕,他们仍然没有原谅他,那些咒骂,侮辱,呵斥充斥着耳朵,让起司迫切想要把自己戳聋。 “顶着一个滑稽的名字,你做的事和你告诉他们的名字一样可笑!起司,听听吧,这是个人的名字吗?我甚至很怀疑和你做交易自己能不能回本。像你这样的灵魂,扔到深渊里都没有恶魔愿意啃食,若不是你是灰袍的门徒,谁会看得起你?”戴着笑脸面具的魔鬼边说边欢乐的手舞足蹈,他面具上的表情从微笑变成了癫狂的大笑。 “哦,你看起来很痛苦,小法师。也许我可以帮帮你。”厄度庞大的身影也走到了起司面前,他残忍的笑着,然后一拳重重砸在法师的腹部,真实的疼痛让起司明白这不是幻象,可他又能做什么呢?畸形的躯体在恶魔领主的重击中飞起,然后落入积雪。厄度可没打算就这样放过这个曾经一度击败自己的巫师,他再次走到起司的身边,拽着后者曾经是左臂的东西把他拉起来,一拳,一拳的倾泻着施虐的欲望。 “呕!”血,内脏的碎片,还有不知名的脓液,这些物质混杂在一起,随着恶魔的殴打而喷出,不只是嘴,起司的鼻腔,耳道,甚至眼睛都因为连环的重击渗出液体。他多想就这么晕过去,甚至死掉也是好的。可无可名状的力量所带来的顽强生命力不允许法师这么做,他的理智已经模糊,身体却还是忠实的将每一点痛苦反馈回来。 “你打算放弃了吗?像那时的我一样。”一只戴着荆棘戒指的手抚上了起司的脸庞,珂兰蒂的声音里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