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问者没用多久就回来了,“我已经派人去找你口中的那位薇娅女士了。现在可以讲讲你为什么会认为她与这件事有关了吗?” 起司将他们来到万法之城的路上受到法术攻击的事情简单告知了对方,不过他没有提及法术的威胁程度和呈现方式。这也是合理的,因为大部分法师在察觉到目标为自己的法术时第一反应都是采取反制或防御措施,很少有人会尝试理解对方是从何处以何种手法发动袭击。 这就好比在街道中被弓箭手伏击,正常战士的下意识动作是闪避或举起盾牌,如果这些都无法做到,那就是用较为不重要的部位去接箭,规避要害损伤。 不会有人面对飞来的箭矢,非要先去寻找它的射出者在哪里。 “能确定那道法术是奔着那位女士去的吗?”男人紧皱着眉头,双手撑在桌子上尽量让自己的身形表现的大一些。他看着起司的眼睛,试图从中找到证据。 “不能。那道法术的目的在于改变空舟附近的空气流动,从而让飞行器坠落。因此没法肯定它具体是为了伤害空舟上的谁,甚至它本身都可能只是为了摧毁空舟才被使用的,施法者也许并不清楚飞行器上有什么人。” 起司接着说出自己的推测,他并不是要误导对方,那对他来说同样没有好处。灰袍之所以这么做,同样是想要试探,他想要知道这次凯利的死亡是个案,还是位于一张更大的罗网之中。这座城市正要迎来最重要的仪式,在它的表面之下,必定是暗流汹涌的。 果不其然,在听到灰袍的描述后,对方沉默了几秒,接着才缓缓开口, “这不是你们需要担心的问题,你们只需要证明自己与凯利教员的死无关就可以了。而现在,如果你们无法提供可以证明的证据,我恐怕就要遗憾的要求你们留在这里等待调查的下一步进展。” “这不行。我刚刚与妖精研究所的人达成了研究合作的约定,现在要去那里接洽。这项研究事关重大,容不得耽搁。” 就在审问者说完那番话打算离开的时候,起司却突然提到了自己的行程,他的口吻异常的强硬,令人很难不去猜想他口中的研究究竟有多么关键。 “再关键的研究也不在于这片刻之间。如果您需要,我可以派人去和那边打招呼,延后接洽。” 审问者不以为然的说道,在这座城市里,最不缺的就是各色的研究和研究者。是他们的忙碌造就了这座不可置信的山城,但这也就意味着,当数量庞大的人群都在进行着研究时,没有研究是不独一无二,不能暂停的。 “那么我会自己离开。虽然我不知道贵部所谓的密仪派系究竟研究的是何种类别的法术,但我知道一件事。和知识相比,实际操作的经验更加重要。就算经历过训练,手执利器,若是从未参与过战斗,从未有过真刀真枪的搏杀,终归还是会有破绽的。我想,在这座城市里,需要战斗的机会,并不多吧?” 起司的话完全可以被理解为是一种威胁。这是让阿塔都没想到的行为,因为女剑士很清楚这样的威胁不仅不能让对方松动,反而可能带来更加严苛的囚禁。 但审问者回头看向灰袍,思索了一下,最后才像是无奈般的说道,“我找个人陪你们一起去妖精研究所。他会作为监视者汇报你们的动向。” 这就又是让人不解的反应了,被抓到的嫌疑人表示自己要冲出去,抓人的一方非但没有镇压,反倒选择派人跟他们同去,这简直有些莫名其妙。可灰袍只是淡淡一笑,他刚刚的话同样是试探。 反正最坏的结果无非是激怒对方,被严加看管起来,鉴于他身上的请柬,再坏也不过是没有自由,不至于被当做犯人。但实际情况却是另一番模样,而现在的这种发展让起司不知道到底是好是坏。所以那笑容也只是出现了很短的几秒钟,接着便被担忧所取代。 “怎么回事?难道他们没有权利囚禁我们吗?我还以为这些人是类似执法者那样的组织,负责万法之城的秩序。”阿塔疑惑的问道,她已经被搞糊涂了。 “他们确实是啊。”起司摊开双手,表示女剑士的判断并没有问题,因为他们若不是这样的组织,那么他一开始就不会来。 “那我就不太明白了。虽然我们知道我们和凯利的死无关,可是确实是最后见到他的人,于情于理,这些人也不该轻易放我们走啊?难道他们怕你?但他们若真的怕你,为什么又敢把我们抓到这里,用那种口气审问呢?这,这解释不通啊。” 阿塔向起司讲解着自己困惑的原因,得到的是灰袍的苦笑。 “他们确实是执法者,可同时也是密仪派系的法师。作为执法者的他们明白现在你我身上有着很大的嫌疑,不能放任我们离开。作为法师的他们同样明白,在现在这个关键的时间点上与你我这样的人开战会带来严重的损伤。还记得昨晚凯利跟我们说过的话吗?万法之城的法师数量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