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收敛了自己魔力的起司深深的呼吸了几次,因为他自己清楚刚才是怎样的命垂一线,若是被吸入了这面镜子之中,生死可就全都由不得他自己了。 这倒不是说他的能力不足以破除这样的陷阱,不说禁忌之力,光是起司掌握的魔法知识已经能够绰绰有余的解开镜子上的魔咒。 但陷阱的致命之处从来不在于它的制作难度和解除难度,而在于它的不易察觉和突然,难道那些被简单的草环拴住了脚的野猪无法破坏几根草茎吗?当然不,它们只是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失误了。 而不论是在山林中还是在人群里,失误都会带来代价,而且往往很难抹平。那么小心谨慎的处事就能规避掉这种失误了吗? 恐怕也没那么容易,人无法对自己即将或者正在面对的事物有着超越自身视角局限的认识,这也就意味着意外总是会发生,且必然发生,再谨慎的人也躲不过,因为我们总在与世界接触,而这个世界本身就是最大的谜题的体现。 所以这世上怎么会有无敌之人呢?除非你把自己禁锢在一个完全认知的狭小空间内,可完全认知的狭小空间又该如何制作呢? 起司很早就明白这一点,他清楚的知道即使自己掌握了再多的咒语,再多的魔法,被弩箭射穿心脏还是会死,被利刃斩下头颅也还是会死,甚至被鱼刺扎住喉咙搞不好也会死,被一面魔法镜子吸入会带来死亡自然在合理不过。 重点就在这里,重点不是祈求一种无敌的万全状态,而是积极的迎接每一次意外,每一次挑战,正确的看待自己的失误,将它最终不再当成是一种失误。这就是成长的过程,经验积累的过程。唯一的问题是,这次的经验太刺激了一些。 “先别过来,我先把这面镜子处理一下,让它没法再来一次。”起司从袍子里掏出一个小瓶子,用里面的粘稠液体倒进第三面镜子上的纹路里。 那些灰黑色的液体迅速顺着轨道流淌并最终凝固下来,成为一些黑乎乎,干巴巴的东西。其实这是一种胶水,在空气中会快速凝固,只是现在法师将它作为摧毁镜面的媒介。 “好了,这样应该可以了。异物可以阻隔镜子的整体性,这样它就无法整个变成黑洞,魔法也无从起效。但是不得不说,这是我最近几年见过最棒的镜子把戏,新颖,有趣,足够致命。唯一的问题是我可舍不得这么大的一面镜子。” 灰袍眼看着凝胶起效,大胆的将手指按在镜面上,感受着其中残余的魔力。 “你看,另外两面镜子!”罗素轻微的惊呼没有让起司感到意外,他缓缓转身,看到符文镜和生命镜都不知何时布满了龟裂的纹路,本来能够清楚照见影像的表面已经无法再起到原本的作用。 这是显而易见的保险手段,毕竟镜子也具有记录影响的作用,尤其是魔法镜,只要它的主人曾经在镜面中出现过,难保不会被找到。 “为了一个陷阱牺牲了三面镜子,大手笔啊。这里的主人具有怎样的魔法造诣我不知道,但他一定拥有不少财富。”起司眯着眼睛看向那两面镜子,难得的说了句带有挖苦意味的话,可见他是真的被对方的布置给气到了。 用阴谋来牵动灰袍,让他受到蛊惑乃至深入险境,这是一回事。用技术来设下机关,让自诩魔法造诣高超的法师险些丧命,这是另外一回事。前者不会激怒起司,因为他已经习惯了。后者则不然,起司作为施法者的自尊不允许他去习惯这种情况。 凯拉斯耸耸肩,他的印象中很少有这样看到起司带着几分气急败坏意思的时候,但他也对此感到些许的兴趣,猫妖精很想知道,这位灰袍法师在被惹怒之后,会施展出怎样的手段来进行回击。 毕竟从草原开始,起司好像就一直不习惯主动去迎击对手,他的作风一直是见招拆招的被动应对,而这类比在近身战中是一种傲慢。 “可这说不通啊,如果这里是尽头,那那些狗头人是怎么从这里出发的?难道还有什么机关暗道吗?”罗素紧锁着眉头,他不知道刚才的陷阱有多凶险,在他看来那陷阱被起司三两下就应付了,而灰袍自己毫发无伤。因此他的注意力很快转移到对这间密室的调查上,尤其是在狗头人的问题上。 “没有其他的机关了。这三面镜子就是所有的机关,它们就是那些狗头人出现的原因。”起司站到房间的正中央,面朝着木质镜框的那面镜子,左手边是符文镜,右手边是划痕镜,沉声说道。 同时,他拿出了那枚炼金骰子,将它用三根手指夹住举在面前。那枚骰子的表面快速浮动,朝上的那面很快露出了一个符号。 “这三面镜子代表着三种元素,我不是说火或者水之类的自然元素,而是构成某个整体的基础元素。符文代表稳定,生命代表活力,而这面镜子则是吞吐的律动。无法反光的镜子会锁住已经照射进去的光,它会如抽出空气的风箱那样将活力抽走,以此来在这里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