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恶魔,你在生存中最需要的是什么?更强的力量?更敏锐的感知力?更利索的动作和猎杀技巧? 这些或许都有用,也都能让你在深渊恶劣的环境里暂时存活下来。相信我,你需要它们,甚至缺一不可。不过,我那些可悲的同类,包括我在内,都会犯个错误,那就是误把一时有用的手段与能力当成了可以用来使用一世的信条。 我不是在辩解,只是这也真的不怪我们,任谁生活在深渊里,都会这样。如果你从未见过光亮,黑暗也就变的稀松平常不是吗? 在我第一次来到这个冰冷的世界时,我从不知道什么是火。嗯,我不是说我没见过火,或感受过火,那对恶魔来说太异常了不是吗? 毕竟当你呼吸都会散发出硫磺的时候,那些燃烧和炙热简直就是理所当然。我的意思是,在我的世界因为那次召唤而冷却下来前,我一直生活在火里,在火里,不会有火。 事物都是如此,如果你找不到一个可以与之相对的对象,你就不会意识到自己其实是在干着什么。比如人类的痛苦,大都是在和精灵、矮人交流过后产生的。 在和那些有着更加优渥天赋的种族交流后,人类会感到困惑和愤怒,为什么自己只能存活如此短暂的岁月,还必须将那短的可怜的生命耗费到无尽的维持之中去? 于是他们不甘,他们愤怒,他们悲伤,他们...无可奈何并最终释然,安慰自己短命有短命的好处,长生种都是麻木的,缺乏激情的,巴拉巴拉,他们懂个屁! 哦,我刚才说了什么吗?那可真是对不起,如果冒犯了你,还请容我道歉。不过所谓的“你”,也不过是我在脑中自言自语的对象罢了。 呵呵,他们什么都不懂,他们不懂得精灵和矮人,就像他们不懂恶魔一样。那些人类,尤其是法师,自认为了解我们的族类,了解我,并试图将那种了解变成可靠的锁链。 现在看看谁更愚昧?是我这个从永恒燃烧的污秽之地而来的恶魔,还是那些对着生物表皮和植物残骸制成的纸张欣喜若狂的粉皮肉包? 呼,有些激动了。你看,恶魔就是这样,我们出生的地方在我们的心里留了一把火,一把永恒燃烧的深渊之火,它时时刻刻提供着我们力量,却也吞噬着我们的思考能力。 在我来到这个冰冷的世界之前,我甚至都感觉不到这把火的存在,而现在,我与它之间的界线越发明显。可越是明显,我就越知道它不会输给我,我消灭不了它,虽然我可以战胜它无数次,只要它又一次真正烧遍我的内心,我就又会变回那个恶魔。真该死。 有趣的是,我发现人类的心里其实也有深渊之火,他们称它为什么?我不确定,反正那些肉团只要一犯错就说自己被恶魔控制了。 呵,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没错,因为恶魔们自己也在被恶魔控制,而且出生在火焰之地的我们永远也没法像出生在冰冷世界的你们那般克制。 这可真令人沮丧,没什么是发现自己想要的东西有一个自己永远也达不到的门槛时更令人感到懊恼和愤怒的了。有趣的是,我本来是不会有这些想法的,在这个冰冷的世界里待得越久,我就越像他们。 还在深渊中的我是绝不会去自己跳入一个看不清轮廓的洞穴里的,那往往意味着死。但我现在不仅跳了,居然还在这个过程中感到了愉悦和兴奋,简直就是一种变态,我明明没有杀死什么或把什么点燃,我只是化身为一只爬虫,跟着那个灰袍法师行动调查而已。 这个世界有令恶魔**的魔力,绝对是这样。 “嘶~” 蛇在深渊里也有,不过比这里的要大,身上的鳞片更硬,更有攻击性。当然,深渊里的蛇也不是冷血动物,它们的体内流淌着和我一样的火焰。 所以我不讨厌深渊里的蛇,但我真的讨厌这个世界的蛇,它们太过于寒冷了,像是与恶魔相反的生物,甚至必须要从其它地方得到热量才能活动。 “你最好离我远点,小东西。”我开口对那条黑色的蛇说道。 它,或者说她,不需要灰袍法师说明我也能看出来在那个长着鳞片的躯壳里藏着一个怎样扭曲的内在。这倒是反而让我感到了亲切,类似的造型在深渊里也不少,甚至算不上出众。 这个世界的生物太过缺乏创意,虽然它们的外形都很精致,也死板。 “这里只有这么大的地方,你才是占了太多空间。”黑蛇不甘示弱的回答道。而这小小的争执也引来了这个空间的主人,也就是肩膀的所有者,起司的注意。 “两位,先休息一下吧。我们等天亮了再出去。反正这里已经被处理过了,想来一时半会不会有人来。”起司沉声说道,他坐着椅子,靠在墙面上,双眼微微闭合,倦意在其中酝酿。 今晚的成果对于灰袍来说已经足够,他很庆幸自己的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