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是一把武器,一把尚不能绝对确定其身份的武器,就可让人失去反抗的动力而只剩下惊恐。这可能吗 如果可能的话,多半也是因为那武器上有魔法的缘故吧,怎会有人真的畏惧一件工具到连自己的性命都顾忌不上的地步呢除非,他们亲眼见过这柄武器的威力,或亲身感受过它能带来的可怖景象。 击敌剑的名字听起来并不可怖,比起什么神剑,魔剑,天堂之剑,地狱之间之类的,它更像是在描述这把剑的用途,用来击杀敌人的剑,就这么简单,在气势上甚至不如斩铁剑来夸耀自己的锋利程度。 但如果,这把剑每次都可以如它的名字一样完成自己唯一的任务呢如果它真的可以击杀所有面前的敌人呢那这不起眼的名字,是不是会变成某种傲慢到极点的名字 也许吧,但对于击敌剑来说傲慢还是谦逊其实同样没有意义,它就是妖精世界中的唯一。 击敌剑对于妖精们来说不仅仅是妖精王的佩剑,它同时还有着其它含义,由于妖精可以重生的特性,他们会对曾经杀死过自己的东西感到更加强烈的恐惧。 而一种说法是,击敌剑在获得名字之前就已经让所有妖精都恐惧于它了,换句话说,这把剑杀死过每一个妖精至少一次。因此,它才是唯一的无可代替的恐惧。 “下一个。” 将南瓜头妖精斩首后,阿塔没有表露出什么激烈的情感状态,她既没有因为斩杀了一个说谎者而得意或喜悦,也没有因为杀戮而感到忧愁和怜悯。 是的,这个时候的阿塔未曾表露出丝毫的怜悯,这和她之前在战斗中的表现都有微妙的不同,可这是否意味着那种感情从她的心里消失了呢 这件事谁也不知道,传说确实有击敌剑的持有者失去生灵该有的情绪,化为如天灾般漫无目的游荡的可怖存在。 如果说这把杀死过全体妖精的魔剑没有一点会影响人心智的能力,那是谁也不相信的。不过,击敌剑毕竟不是以噬主而闻名,大部分时候它都只是在尽作为工具的本分,以最高的效率完成杀戮。 “说吧,你有没有吃过。”剑刃加于脖颈,击敌剑和破誓者的铭文同时发出惑人的微光,第二个妖精没有办法抵抗,说出了他的所作所为。 “下一个。”本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妖精摸着脖子,愣愣的看着小栗色的发丝从自己面前飘过,飘到下一个即将接受审判的人面前。同样的话语,同样的动作。 “刷!”可惜没有迎来同样的结局,这是第二个死在阿塔剑下的妖精了。三去其二,这样的比例令所有在场的妖精都感到瑟缩。 “殿下,我想他们应该已经接收到教训了。请您,不要再多造杀戮!” 乌麦拉壮着胆子尝试阻拦阿塔的脚步,他清楚如果按照这个方式执行,那这些妖精势必要死很大一部分,而活着的,也不会比死了的更加好过。这种挨个审判的压力足够将任何人逼疯,尤其是在他们心有本就有鬼的时候。 随着地穴领主的求情,有几个妖精勉强起身,朝着洞穴的出口跑去,跑出地穴,至少还有一线生机,哪怕落到人类手里也好过被这个女暴君杀死。 可他们显然低估了阿塔在击敌剑之外自身所具有的能力,他们逃跑的脚步远没有女剑士追击的步伐稳定和迅捷,而在破誓者的压力下逃跑的妖精,毫无疑问都是应当要被斩杀的。 既然如此,阿塔出手自然毫不留情,所谓一步杀一人,或许对于她来说并不准确,击敌剑实在是太过于锋利,好像她只是从他们身边经过,身躯便自己倒下。 “啪嗒,啪嗒,啪嗒”死尸接连倒地,而下杀手的人面无表情。阿塔止住身形,剑尖指向地面,转身回到那些仍然瘫软在原地的妖精们面前。 “下一个。” 地穴,本来是为这些逃出人类之手的妖精提供保护的地方,可现在,倒在地上的尸体说明这里可能没有想象的那么安全。妖精们不理解阿塔这么做的原因,哪怕是那些从未染指过人类血肉的妖精也不能,眼下的情况难道还不够危急吗 还是现在的人手太多了呢她明明承诺过会带所有妖精逃离这里,却正在用最直接和让妖精难以接受的方式打破这个约定。这不符合妖精们的认知,这不是她们行事的方式,她的行为和举止让人想到人类。 “她身体里有一半人类的血。”有人在低声说着,提醒着周围的同伴,他们所认为的拯救者,实际上亲近他们敌人的几率和亲近他们是一样的。 然而阿塔并没有对那些议论声做出回应,她只是冷漠的继续着她的审判,一个接一个,重复,冷酷,没有多余的动作或话语。 当她走过最后一名被找出的妖精身边时,这些有食人嫌疑的妖精里有一半被证实了自己的行为,死在了击敌剑之下。阿塔在作为最后一次审判后走回到地穴中央,这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