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发生的很快。前一秒,起司刚刚向琼展示了自己解决掉影子的刀刃,后一秒,一股无形的力量就从走廊深处喷发而出,将灰袍掀翻到地上。而快可灵则更加凄惨,她被直接拍到了墙上,若不是身体娇小所受的冲击力也小些,这一下恐怕会让她伤势更加严重。即便如此,琼也像只奄奄一息的飞虫一样只能贴在墙上发出轻微的呻吟。直到灰袍将她放到手心,顺着肌肉收起她的翅膀,然后将她的姿势调整到较为轻松的样子。 “发生了什么?”快可灵勉强转过头,向灰袍询问着。她看到在被掀飞了兜帽之后,起司的脸色并不怎么好看,他的眼睛有那么一瞬间好像干涸了一样。 “不知道。”你能从灰袍的口中听到各种话,但唯独这三个字特别少,倒不是说起司真的什么都知道一点,只是作为一个灰袍,他有自己的自尊。这意味着有时候在他不愿意承认时,他会保持沉默。而如此坦荡的表达自己对现状的无法理解,确确实实是少见的。 “我们要回去通知他们。”琼倒没有那么大的反应,毕竟她不是起司,不知道就不知道,没什么大不了,对她来说这世上的大部分事情都是不知道的。 “不行,我们要继续深入。”起司的声音很坚定,这说明他已经思考过这个问题。前方遇到未知的危险,通知大部队当然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可那样就会陷入许多的犹豫里,问题会发酵,会增殖,士气会下滑。他不希望那样,或者说如果事情这样展开了,他不想去思考该如何解决。那是剑七的事情,起司相信即使自己没有回去通知他们,这种程度的冲击波剑七也应付的下来。他会向士兵们解释的,他会说服他们的。 即便没能说服他们,他也会继续前进,因为我已经前进了。想到这里,灰袍露出了一丝苦笑,然后手捧着琼走向山壁,在上面快速写了几个字。接着头也不回的朝着冲击波来的方向继续前进。快可灵对此理所当然的表示抗议,她要求起司将她放下,让她在这里等待大部队。 “你的个头太小,受了伤又飞不起来,留在这里更大的可能是被人一脚踩死,或者被路过的昆虫蜥蜴吃掉。”这倒不是起司危言耸听,快可灵一旦失去飞行能力,存活的可能就会直线下降。他们是过于脆弱的种族,一切都建立在那昆虫般敏锐的移动性以及与大脑容量不相符的思考能力上。 琼想了想也就不说话了,快可灵里流传着很多类似的故事,他们自己也清楚许多原本有名有姓的同类最后的下场是多么的莫名甚至讽刺。但她还是对继续深入这件事表示由衷的怀疑,只不过人微言轻的她很明智的放弃了继续说服起司,转而努力恢复翅膀和身体的状态,以期早点飞起来。 “你的翅膀和骨头应该都没什么问题,只是摔的太狠了。等你恢复了飞行能力,就自己回去找剑七他们。”起司像是猜到了琼的打算,先一步说道。仔细想想也是,他没道理一直带着琼这个伤员,若不是担心她的安危,以及看重快可灵的速度,他甚至有可能不会带上琼。 两人不再说话,他们走过了三只被吹灭的火把,周围只有黑暗。这里可能也是陷阱,但没有了光亮,影子也就无从展开袭击,它的边界被无限制的扩大,战斗力也随之丧失。起司走到第三个火把时特意将其从原本的铁框里抽了出来,检查了一下,确定还能使用后将其拿在手中。前方的道路应该依然是黑暗的,那股冲击波熄灭了路上所有的火光。为什么?起司仍然没有头绪,他来不及分析那股力量的由来就被击倒,再想追踪时已经没有了线索。 最可怕的是,在魔力视野中,起司看到了一条裂痕,一条离地面大概一米高,将浓郁到足以遮挡视线的魔力如切割油脂般切开的裂隙。到底是什么东西,什么力量可以达到这种效果?他不知道,真的不知道。但他知道的是,能够切割魔力的东西一定也能控制其他能量,这可能就是无言者们自负能够偷走太阳能量的依仗。 那刚才的是什么?测试?失控?不管哪一个,起司觉得自己都有必要加快脚步。一方面,他需要阻止他们,另一方面,他迫切的想要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或物才能达到这种程度的效果。能这么大规模的影响魔力,不是什么太困难的事情,只要不计成本的调动它们就好了。真正困难的,是像现在这样,犹如噼开了流水还让溪流上的伤口久久不能愈合的状况。 裂隙在弥合,再快的刀,再高明的刀客,也无法真正噼开流水,水总会愈合,痕迹总会消失。走,快走,最后甚至开始奔跑。起司在黑暗的走廊中顺着山体的血管前进着,他自己都记不得是怎么跳过那些间隙,躲过凸出的石壁,转过狭窄的回廊,他在追逐,专注到看不清脚下。 “呼。”脚步,停下了。因为前面已经来到了尽头。那山峦的核心,岩石中的心脏,巨大的孔洞。头顶的正三角图桉象征着大图书馆的位置,能量从三角形的边缘如血管般流入周围的山壁,最终汇集到孔洞中心,那将近三十米高的巨型物体上。那东西看起来是一颗硕大无比的蛋,椭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