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会儿,临时成立的戏班子终于是撤下去了,换上来一个老头开始说评书,这场乱哄哄演砸了的闹剧才算是告一段落。 评书这种艺术形式相对就成熟多了,宋初年间就已经有人在说了,市面上最流行的就是三国志平话、五代史评述、和大唐三藏西行记,也就是后来的三国演义、残唐五代史演义和西游记,总算是没什么幺蛾子了。 只不过这东西相对来说也没那么新鲜,这种小剧场的东西拿到这种这么大的舞台上或多或少也有些不是太合适,以至于就连杜太后都忍不住连连摇头道:“没有刚才唱戏的有意思。” 赵光美苦笑:“刚才那个哪叫什么戏,完全就是打群架。” 赵匡胤也终于能跟赵光美好好聊会天儿了,皱眉问:“这就是你搞出来的凉棚?你倒是真能折腾。” 赵光美道:“这边的凉棚是专门看戏,看节目的,主要服务于老少爷们们,虽说是也有一点教育意义,但主要也是为了解闷,另外一个凉棚是专门用来招待孩子和孩子娘的,主要是为了学习。” 赵匡胤稍微听了一会儿,而后点头道:“虽说是解闷,倒是也暗合了忠义之道,将士们闲暇之时来看一看,听一听,总比耍钱,蹴鞠更有意义一些,只是这东西,花了不少的钱吧?我知你府中招募了不少的商贾,只是以他们的财力,这样的凉棚你又能建几个?又能维持多久?总不能只有控鹤军有,其他的军都没有吧?” 赵光美笑着朝远处招了招手,不一会儿,孙连城一路小跑的弓着身子跑了过来,小声地朝赵匡胤行跪拜之礼。 “大哥,这是我的掌书记孙连城,老孙,大哥怕咱们赔钱呢,你给我大哥报一报账。” “是,官家,控鹤军的两座凉棚,除了丝绸之外其他的都没花钱,是将士们的家属自发建起来的,这些丝绸的花费,是三万贯。” “三万贯也不是小钱了啊,况且风吹日晒,这些丝绸未必就能挺得过一年,到了明年若是换新绸,岂不又要三万贯?一个控鹤军每年就花三万贯,整個两司禁军只怕每年五十万贯也是挡不住的,这么多的钱,难道你们一直掏么?枢密院……只怕是拿不出这笔军费来的。” “启禀官家,这戏棚……是赚钱的,仅昨天和今天两天,已经赚了一千二百多贯了。” “赚钱?还这么多?哪赚来的?” “表演节目的间歇,会卖绿豆水、茶水、梅子水、甚至蜜水,还有些葵花籽等小零食,利润还算可观,另外还有一些打赏的钱,殿下和演员之间是五五分账的,将士们看得高兴了,可以买花送给演员,或是直接把钱往台上扔,另外……其实官家,您现在所坐的位置,前三排,是收费的,座位会更宽敞舒适,会有个小桌子放茶碗、零食盘。” 赵匡胤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原来居然还能赚钱么?两天就赚了一千多贯,那一天就是五百贯,一个月就是一万五千贯,那一年就是……” 赵光美瞥了他一眼:“哥,账不是这么算的,现在这东西刚开始搞,大伙儿看得新鲜,所以赚得多,况且那些打赏钱……其实大半都是娘赏的,所以,你想多了,能落个保本就不错了。” “哦~只能保本啊。” 孙连城却道:“殿下这是谦虚呢,想来应该还是能赚不少的,另外,茶水、门票、打赏钱如果能保本钱的话其实就已经是大赚了,官家您看,那上面那条横幅,‘本节目由马坊街李家面馆赞助’,就这一块牌子,仅仅是控鹤军一军,每个月就要收他两千贯。” 这个赞助的生意比他想象中赚钱多了,每个月两千贯还真不是什么广告价值,其实已经颇有些保护费性质了,宋初的税赋基本还是唐末两税法的延续,远没有后来的北宋完善,说白了就是乱收,这年头做买卖背后没点背景真的是要被人给欺负死的,更别说这禁军几乎是军纪全无,活土匪一般的尿性了,开门做生意,隔三差五的被兵卒砸明火是常态。 但捐了赞助就不同了,不但有广告效应,而且其老板也可以拍着胸脯跟外人说,老子是控鹤军的人,就冲这,一个月两千贯就真不多。 他这头说得正起劲,就见赵光美在一旁连连的咳嗽,然后恶狠狠地瞪着孙连城。 你丫的你赚钱没上税你心里没数么?哪有报账的时候往高了报的啊! 再说大哥多抠的人啊,他现在也一边想要减税,一边又想扩军,都快要穷疯了,你跟他提这个干吗? 赵匡胤好像知他心思,笑着道:“你咳嗽啥?” “大哥,我的,这是我的钱,我辛辛苦苦赚的。” “什么伱的我的,咱不都是一家人么。” 赵光美不禁脸色一变,连忙摇头道:“不不不,你是你我是我,我都已经结婚了,谁还跟你一家人,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