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疼。” 她拉着宋纪淮的手,覆盖在她的伤口处,软绵绵的哼了句,紧张的盯着宋纪淮的眼,抿紧了唇。 宋纪淮没动,眼神顺着她的小手看了过去。她的手很细,很白,晶莹的手腕像是一截上好的璞玉,却被那一圈厚厚的纱布破坏了美感。 雪白的纱布沁出了暗红的血迹。 冷峻的眉眼更加暗沉。 “放手。” 他抽了抽手,不想陪着苏婉玉演戏,反正离婚是不可能,绝不可能。 “我……不。” 苏婉玉摇了摇头,她觉得,只要她放了手,这个男人绝对会跟她和离。 不能和离! 苏婉玉放下侯府嫡小姐的矜持,攥着他衣袖的手,更紧了,神色也越加的坚定。 宋纪淮伸手,动作快速的掰开她的手指,抽出了自己的手,转身就走,再也没多看苏婉玉一眼。 “让医生再给她检查一遍,确认了再给我打电话。” 黑色的身影迈开长腿就朝着门口走去。 苏婉玉急了,飞快的从床上爬了起来,光着脚就跳下了床,跌跌撞撞的朝着宋纪淮追了过去。 她失血过多,又连续躺了几天,一下地眼前就阵阵发黑,可是她却不敢停下来。 “夫君。” 她追上去,双手环住宋纪淮的腰,埋头抵在他的后背,声音颤抖而又委屈:“不要,丢下我。” 苏婉玉害怕啊,在这个陌生的地方,见过的唯一一个跟她有关联的人,好像不想要她了。 她更加用力的抱着宋纪淮,伤口处传来尖锐的疼痛,她却不肯放手,宋纪淮刚好低头,看到一滴滴温热的鲜红顺着他的黑色西装滴落在地上,晕开一片妖艳。 苏婉玉伤口撕裂,经过好一段时间的处理才堪堪止住了血,主治医生满脑子的冷汗,战战兢兢的对着宋纪淮汇报。 “病人情绪很不稳定,不能再刺激了。” 宋纪淮一直在病床前站着,苏婉玉右手拽着他的衣摆,眼神停留在他的身上,没管医生怎么折腾她手上的伤。 “嗯。” 宋纪淮深深看了看苏婉玉一眼,点了点头。 他拉过旁边的凳子坐在苏婉玉面前:“苏婉玉。” 苏婉玉乖巧的点头:“嗯。” “不用再折腾了,你这辈子就算是死,也会冠上我宋家的姓。” “不折腾。” 苏婉玉乖巧的点头,眼神清澈,没有一丝抗拒。 宋纪淮顿了顿:“那你在医院好好养伤。” “不。” 苏婉玉五指紧扣,不肯放手。 宋纪淮又抽了抽,脸色黑了下去:“做什么?” “你,你带我回家,我不想在这个地方。” 苏婉玉环视了一圈,周围有股不好闻的消毒水的味道,她不喜欢,而且,一旦撒手,夫君再也不来了怎么办? 她湿漉漉的眼,直愣愣的看着宋纪淮,看的宋纪淮又是一顿。 两人相持了整整四五分钟,谁也没有松口。 到最后,还是医生尖叫了起来:“血,又出血了!” 宋纪淮低头,果然纱布又变成了红色,他转头看医生:“能出院吗?” 医生权衡了一下:“派个专业护理,可以的。” 这个祖宗再在医院住下去,大家都别想安生了。 宋纪淮点头:“把出院手续办好。” 他居然,松口答应带苏婉玉回家了。苏婉玉心头一跳,随即扬唇笑了起来:“夫君,我会好好相夫教子的。” 三从四德,她都懂。 她乖巧的样子,却让宋纪淮的脸再次黑了下去。医生说苏婉玉间歇性失忆,谁都不相信,可是现在,他却突然有种无力感。 这样的苏婉玉,不失忆怎么可能出现。 苏婉玉当天就被带回了宋纪淮的家,一栋三层小别墅,门口立着两座威严的石狮子。医院最好的护工亦步亦趋地跟着苏婉玉。 到了大厅,宋纪淮动了动手,示意苏婉玉松开他的袖子,身后一大帮佣人在看着,所有人都像是见了鬼一般的盯着苏婉玉,而苏婉玉却期期艾艾的看着宋纪淮,不想松开。 这个地方,终究还是陌生,除了她面前的人。 “我去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