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您的意思,我大大的明白!”
在楚王注视下,姬德斌立刻恭敬回答:“若是这一战失败,那我会立刻带着水军去厦州,在阉狗攻略临安和姑苏时,利用这个时间差,彻底拿下宝州,巩固我楚军在宝州的统治。”
“然后我会把生活在厦州的水军家属,全部转移到宝州。”姬德斌笑道:“如果有时间,厦州和福州的老百姓与世家大族,以及金银财宝什么的,也都可以转移到宝州。”
“待阉狗杀到厦州和福州时,我能抗衡,就和阉狗狠狠的打几仗。若是抗衡不了,那我就直接带兵撤到宝州,严守海岸线的和阉狗斗到底。”
“只要阉狗麾下的水军无法杀到宝州,那他就只能望洋兴叹的,任由我当宝州王!”
“若是阉狗撤走,我就派兵袭扰,争取重新夺回厦州,甚至是杀入闽粤和江南沿海。若是阉狗留下重兵防守,那也无妨,我便安安静静的在宝州当宝州王。”
“传承后代,训练兵马,等待天时!”
姬德斌目光凝重的重重挥手:“早晚有一天,阉狗的子孙会昏聩无能,大奉会再次分崩离析。”
“届时我的子孙便可以从宝州杀入厦州和江南,重新夺回江南和楚地的,与阉狗子孙争夺天下!”
姬德斌紧握拳头:“我会留下祖训,如果大奉内乱,那后代子孙必须要杀入大奉,争夺这本属于我们姬家的天下!”
“好,很好!”
听到姬德斌这番话的楚王顿时大喜,他目光灼灼的看着姬德斌:“告诉后世子孙,在夺回楚地后,一定要在郢城祭奠本王!”
“父王,您其实没必要留在郢城,死在郢城的。”姬德斌压低声音:“若是大战失败,您完全可以跟着我一起逃到厦州,或者逃去宝州!”
“就如同齐王和齐王世子一样,在东夷国舒服的生活,这也不错啊!”姬德斌笑道:“宝州的条件,要比东夷国强的!”
“你的孝心我知道,但是我老了。”楚王苦涩叹息:“这舟车劳顿,我扛不住的,会死在路上的。”
“你爷爷和列祖列宗的坟墓,都在楚地。”
“我就算是死,也应该死在楚地,而不是死在路上。”楚王看着姬德斌:“我若悲催的死在逃跑的路上,那会被后世人永远笑话。”
“反而我若死在郢城,是坚守城池的不降而死,那起码在后世人看来,还算是一个枭雄!”
楚王目光灼灼:“到了我这个年纪,其实多活几年,少活几年,这已经不重要的。我看重的,是留给后世的名声!”
“齐王他比我年龄小二十岁,所以他贪生怕死,这我可以理解。”楚王看着姬德斌:“再者,我固守郢城越久,那就可以拖延阉狗越久,让阉狗越晚的派兵去追击你,去攻打闽粤。”
“如此一来,你不就越有足够的时间,可以把厦州的水军家属和老百姓与财产,转移到宝州!”
楚王笑着拍了拍姬德斌肩膀:“你不用考虑我,我老了,我已经决意死在郢城了。”
“唉!”
听罢楚王这番话的姬德斌,只能长叹一声的重重颔首:“那父王,我听您的。”
“你到时候可以带着项家的人一起去宝州。”楚王笑道:“我们楚藩和项家,要一起和阉狗斗到底!”
“明白。”姬德斌听话的重重颔首。
虽然项家此前对楚王一脉不太尊敬,有可能威胁到楚王一脉的统治。但是此时此刻,姬德斌根本就不在乎了。
因为如果大战失败,郢城失守,江南和湘楚被阉狗林逸晨夺走。那失去了根基的项家,就只能老老实实的依附于他,无法再瞎折腾。
而且士兵和军官们,也不会允许项家瞎折腾。
毕竟宝州是有着土著的,到时候他们这批人,一定要团结起来,和土著势力斗,彻底拿下土著。
然后宝州还面临阉狗的威胁,在这时候,那就更要团结一致的,死守保州!
“去准备吧。”楚王重重拍了拍姬德斌肩膀:“记住,不管怎么样,都一定要活下去,要延续我们姬家的血脉!”
“明白!”
姬德斌目光通红的重重颔首,步履坚定的迈步走出楚王府。
而此刻,在姬德斌准备逃离郢城时。项家下一辈的领头人,被项燕给予厚望的项羽,竟然突然潜入了郢城。
“你疯了!?”
“谁让你回来的!?”
看着突然出现的项羽,项燕真是彻底怒急了。毕竟他此前故意找理由把项羽派出去,就是为了让项羽尽可能的保证性命,延续项家!
他自己别无选择的,需要和楚王一起死守郢城,为楚王尽忠而死。
但是项羽没必要啊!
“伯父,这一战可是我们楚地规模最大的,最为惊天动地的激烈一战。”项羽咧嘴笑道:“这样的大战,我若是无法参加,那真是遗憾终身啊!”
“所以伯父,你就让我带兵参加,狠狠的和阉狗打一仗吧。”作为好战分子的项羽,激动的重重挥手。
“胡闹!”项燕却是阴沉着脸的狠狠一瞪:“打仗不是儿戏,是要付出性命为代价的。若是战败了怎么办?你想过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