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傍晚,蝉在高大的树上长鸣,夕阳下山,夜幕渐渐降临,能感觉到一丝凉风了。 谢冲和谢颖很自觉地在家写暑假作业,他俩坐在院子里,趴在小方桌上,写得很认真。谢冲希望自己能快点儿写完,那样就没有心事了,可以自由自在地玩了。 这次期末考,他屈居汪浩川之后,他很满足,但是汪浩川压力很大。放了暑假,他也躲在家里,奋笔疾书,他不能让谢冲超过自己。 何必呢?谢冲经常这样想。来日方长,不知还有多少次较量,输赢都正常。他心态好得很。 谢家的小婴儿不到一岁,性子很急,迫不及待想要学走路了,不扶着他走,他就哼哼唧唧,哭个不停。保姆奶奶只好弓着腰,艰难地教他走路。小婴儿非要走到哥哥姐姐身边,他很好奇他们在做什么。 小婴儿虽然有些烦人,但不得不说,他长得白白胖胖的,眉清目秀,是个颜值很高的婴儿。 被他打断了思路,谢颖也不恼,而是抚摸着婴儿的背,逗了他一番。小婴儿随手抓起小桌子上的纸笔,引得保姆奶奶一阵惊呼:“小祖宗哎,要是被这些东西戳到了,那可了不得了!” 小婴儿又去抓谢冲,露出仅有的四颗牙,笑嘻嘻地说道:“嘎!” 大概是“哥”的意思吧! 谢颖很紧张,她怕哥哥再发脾气,可谢冲不仅没有发火,还说要给宝宝变个魔术。 谢冲伸出右手,然后用左手“拔掉”了右手的大拇指,其实他是将大拇指窝藏在了手掌里,他嘴里念念有词,说道:“你看,没有了吧?” 婴儿目不转睛地盯着,咦?刚才的大拇指去哪里了?谢冲又猛然把大拇指竖了起来,说道:“你看,又有了!” …… 谢颖无力吐槽,且深感无聊——这算哪门子魔术? 可婴儿却拍着桌子,哈哈大笑。颤巍巍地去摸谢冲的手,彷佛在说——再来一遍! 谢冲说道:“再喊一声哥哥!” “嘎!” …… 谢冲心满意足,又表演起了这个魔术。婴儿笑个不停,保姆奶奶又紧张了:“再笑下去,要吐奶啦!” 保姆奶奶赶紧转移婴儿的注意力,把他抱走了。 谢颖说道:“哥,我真没想到,你还会这么幼稚的游戏。” “从小被骗到大。”谢冲继续奋笔疾书:“小时候,不知多少人拿这个把戏骗我。” “哥,我还没想到,你对小宝宝这么有耐心,我还以为你会赶走他。” “他好歹喊我一声哥哥,我得有个哥哥的样子。” “嗯!你越来越像个哥哥了!” 当哥哥,就意味着要承担起哥哥的责任。谁愿意承担责任?不过,他既然已经是哥哥了,那就要当好。 简单地吃过晚饭,谢宏轩又劈开了一个西瓜。两个孩子刚要把头埋进西瓜里,胡同里突然传来一阵高喊:“谢大夫,谢大夫!你在家吗?” 话音刚落,一个大汉堵在了门口。他的个子非常高,进门要低着头,才不会被碰到。他有很多白发,但是头发并不稀疏,他梳了一个大背头,在后脑勺上扎了一个辫子。 好奇怪。谢冲歪了歪脑袋——这个人怎么又老,又年轻呢? 谢颖欢快地打了招呼:“周爷爷,你来啦?” “嗯!我看看!小颖又长高啦!” 这个爷爷说起话来声若洪钟,丹田有一股强烈的气流往上顶,像是一个修炼了很久的武林高手。 谢宏轩在小饭桌上摆好了茶水,说道:“叔,先喝点儿水。” 叔?! 谢冲被这个称呼给震惊了。爷爷喊他“叔”,那他的年纪该有多大了呢? “谢冲,快叫爷爷。他就是周老师的父亲,玉荣火腿的大老板。” 谢冲恍然大悟,规规矩矩地打了招呼,周玉荣欣慰地打量着谢冲,问道:“这是老二的孩子?长得真不赖。” 大老板很有派头,从钱包里面摸出了两张大团结,两个孩子一人一张。谢宏轩连忙推了回去:“不行不行,这太多了,不能这样惯着他们。” 一个给,一个推辞,再发展下去,二人又要吵起来了。 周玉荣没办法,把百元大钞换成了十块钱,硬塞给两个孩子:“这次真不多了,你要是再不要,那我真的没面子了。” 来城人把面子看得比天大,谢宏轩勉强答应了。 谢家兄妹俩道了谢,喜滋滋地把钱收了起来。周玉荣不停地看谢冲,笑道:“这个小孩虽然在南方长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