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骄,他碌碌无为,一无成,只能在天道的施舍下苟且偷生,然而程清却比任何人都清楚,那些所谓天骄,同他并无多少差别。 程清得天道一丝恩惠是偷生,他们得天道全力相助便就不是偷生吗? 他不得天道眷顾,不得命运恩惠如何? 至少他走出的是自己的道。 而非天道 程清拔剑的那刻,有注意到处擂台的弟子忍不住惊呼出声:“竟然是沧海蜉蝣剑!” “多少年,我竟然还能看到有人挥出沧海蜉蝣剑!” 毕巽城城主眸幽深:“能挥出沧海蜉蝣剑,散修姓甚谁?” 昆梧派长老扶绥长老笑笑:“沧海蜉蝣剑乃剑法排前十的剑法,金丹之境挥出沧海蜉蝣剑,散修以后必当有大造化啊。” “惜无极宗的弟子怕是要首战失利,折于散修手中。” 仙盟八大家排第一的头衔谁都想要,因昆梧派些年无极宗里暗里不知道叫多少劲。 太长老在一旁笑眯眯地捋着胡须,:“……扶绥长老怕是闭修炼太久,已经不知道天下早就变天吧。” 苏白在修真界沉寂足足六年,当年她闹得动静虽然大,然无人曾亲见过她手持龙吟剑,无人曾亲见过她以金丹之境去往任何拍卖会,剑道比赛,对于人才辈出的修真界,苏白个字就像是短短绽放的昙花,只能存在于那些永远未被证实的留言之中。 扶绥长老不悦:“太长老,你话什么意思?我不是针对你们无极宗的弟子,只是姑娘不过区区四十岁,她若是能混出个金丹之境的修为,已经是年轻一辈的佼佼者。” 太长老但笑不语。 金丹之境? 弟子六年之前早就是金丹! 毕巽城城主眸光微闪。 苏越山那老头子几年天天在他面前吹捧自家女儿,毕巽城城主小时候见过苏白,他当然知道那擂台站的姑娘是谁。 只是流言终归是流言。 实力不会骗人。 漫天剑光纷飞。 一道一道剑气如沧海横流,中间那一道流转金色浮光的剑意犹如沧海一叶扁舟。 蜉蝣虽然渺小。 却仍然妄想撼动天地! 少女站在台一动不动,墨色的瞳仁极深。 当年她金丹之境就能赢过分神之境的圣尊,如今既然已到分神之境,自然并不想再沉迷于样小打小闹得来的胜局。 一开始苏白想用龙吟剑快速结束战局。 但在程清拔剑的那一刻,她改变主意。 对于程清样的散修,他们没有良的家世作为基底,不能在幼年时就以丹药蕴养神魂,长大后无人指导他们步入道途,而就是获得潇雨剑样一把天品宝剑,背后必然需要程清付出数十年的血汗努力。 剑冢之中一百八十八道剑意,其中有沧海蜉蝣剑。 沧海蜉蝣剑剑意逼仄,孤注一掷,绝不仅仅只是蜉蝣妄想撼动天地的野心。 不同于被天道抛弃的流放者。 不同于被天道眷顾的天命之子。 沧海蜉蝣剑,曾被称为庸人之剑。 因曾承受命运的恩惠,既无法全然憎恨天道的不公,却无法逆来顺受命运的托词。 沧海蜉蝣剑者,站于天命利弊的中间,只是天命者弃命者博弈的一枚棋子。 旁人看蜉蝣不幸。 但在苏白看来,天命者被天道蒙蔽,耽于天道的恩惠,弃命者违抗天命,却终究是依附天命为生。 而唯有庸人,站在天命中间—— 她拔出孤鹜剑,剑气起,剑意出。 天命中间,既得天道眷顾,知天道不公,才为道! 一剑,比程清更快。 剑意被压缩到极致,剑气灼灼,如长虹贯日,纵然少女单薄瘦削的身形不动如山,然她只肖轻轻凝神,抬手便自成一道道剑意! 台下弟子惊呼道:“是沧海蜉蝣剑!” “女修怎么会沧海蜉蝣剑?” “她是谁啊?之前怎么都没听说过个字?” 毕巽城城主是个剑修。 擂台少女抬剑的姿态从容不迫,瓷白色的手指落在剑剑柄之,一道一道剑气便顺着剑身蜿蜒而,剑意几乎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