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你帮我把这个标本送去检验科。” 辛宝娥把从褚老夫人身上提取到的标本装在透明塑料盒子里,交给护士。 目送护士离开,她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无踪。 快速将房门关上,她回到病床边,神情阴郁地看着病床里沉睡的褚老夫人。 褚奶奶,您这样睡着不是很好吗?为什么一定要醒过来呢…… 这么想着,她眼底浮现一抹杀意。 目光一转,落在床头柜放着的银针上。 她只思索了短暂的一瞬,手已经伸了过去,拿起一根银针。 “褚奶奶,对不住了……” 说着,将银针刺了下去。 “住手——” 一声突如其来地冷喝自身后响起。 辛宝娥被吓了一跳,浑身下意识地僵住。 不等她转过头,脚步声快速走了过来,然后她拿着针的手被人用力抓住。 “你想干什么?!” 张翼飞紧紧攥着她的手腕,严肃地质问。 辛宝娥短暂的惊惶后,让自己快速冷静下来,看着眼前这个男人。 有点眼熟。 她想不起来对方的名字,索性冷下脸反问:“我在给褚老夫人治病,你是什么人?谁让你随便进来的?” 反客为主。 顺便撇清了自己的嫌疑。 辛宝娥挺了挺胸口,表现自己的坦然和自信。 听到她的话,张翼飞狐疑地拧了拧眉,并不太相信。 这辛宝娥要是没有问题,秦舒怎么会特意叮嘱自己把她盯紧呢? 和辛宝娥比起来,他当然是无条件的相信秦舒! 张翼飞看了眼她拿在手里的银针,冷哼道:“我看你是想趁着没人,对褚老夫人不利!” “银针是用来救人的!你不懂就不要乱诬陷人!” 辛宝娥冷着脸反驳,心里却有些心虚和懊恼。 眼看就要得手了,却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这个男人来得未免太巧了! “这是怎么了?” 沈牧一回来,就看到病房里的两人在争执。 他认出了张翼飞,说道:“你是秦舒的朋友,张家那小子?” 张翼飞在沈牧这位医学界泰斗面前,自觉地收敛了身上的戾气。 他点点头,态度恭谨:“沈老您好,我叫张翼飞。” 辛宝娥得知他的身份,眸光莫名复杂了几分。 沈牧的目光落在张翼飞抓着辛宝娥的手掌上,不明所以:“这是干嘛呢?” 想着秦舒的嘱托,张翼飞好整以暇解释道:“我本来打算今天过来给褚老夫人施针的,结果看到这位辛小姐,拿着银针在褚老夫人头上比划,我怕她不小心扎错位置,就赶紧进来阻止了。” 因为辛宝娥刚才的狡辩,他没有直接跟沈牧说对方想加害褚老夫人。 这种事情没有实打实的证据,对方不会承认的,倒不如让沈院长自己来判断。 果然,张翼飞这么一说,沈牧立即看向辛宝娥。 沧桑犀利的眼神,带着审视。 辛宝娥心里顿时揪了一下。 不能慌!不然就真的完了! 她在心里提醒着自己,极力保持镇定。 “沈院长。” 她思索之后,开口说道:“我刚提取了标本让护士拿去检验,正打算研究一下治疗褚奶奶的方案呢,张先生就火急火燎地冲了进来,想必是误会了什么。” 说着,特意晃了晃被张翼飞紧抓着的手腕,暗示对方举止霸道。 张翼飞立即松开了手,嘴上却不打算让她轻易蒙混过关:“研究治疗方案,不需要手里拿着银针吧?我刚说了,万一不小心扎错,可是要出大事的!” “我没打算给褚老夫人扎针!我只是在思考的时候同时进行模拟练习。这是我的个人习惯,张先生或许是因为这个才误解的?” 辛宝娥已经彻底冷静了下来,语气淡然而笃定。 她是怎么绝不可能因为对方的三言两语就承认的。 双方各执一词,又没有切实的证据。 沈牧不禁听得头大。 一时分不出谁对谁错。 但辛宝娥毕竟是自己国医院的人,而且确实是自己喊她来协助治疗褚老夫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