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舒一怔。 突然就明白了司机的话。 看着男人痛苦咳嗽的模样,她心里揪得难受。 她小心翼翼地轻抚着他的胸口,帮他平顺呼吸。 等他慢慢止住了咳嗽,她才颤着嗓音说道:“褚临沉,你转过去。” 褚临沉俊眉皱紧,一脸不情愿。 秦舒也没有像之前那样强势,反而语气软了下来,眼里带着一丝请求,“让我看看,好吗?” 褚临沉对上她柔软清澈的眸子,沉默片刻,最终还是败了下来。 他无奈地缓缓将上身转了过去。 秦舒看着他宽阔挺拔的后背,衣服微微湿润。 呼吸便不自觉地收紧了些。 她双手轻轻搭了上去,这一瞬间,敏感地察觉到男人的身体一僵。 动作不自觉地放得更轻,缓缓地撩开他的衣服。 一整片触目惊心的淤痕映入眼帘。 青红中带着紫色,最严重的地方甚至呈现一片乌黑。 而且刚好是在肝肺位置。 难怪,他始终挺着背脊,不肯弯腰让自己放松。 难怪,他气息一急便咳嗽不停。 多大的撞击力道,才能造成这样的伤势? 秦舒指尖悬停在他后背的淤痕上,却不敢落下去。 “为什么,不给自己处理伤势?” “我挨得住。”褚临沉不以为然说道。然后不给秦舒多看一眼的机会,伸手把衣服放了下来。 司机却听不下去,忍不住开口:“褚少是怕耽误了辛家庭审,才一心急着赶回去。” 又壮着胆子劝说道:“褚少,您的伤势,真的不能拖……” 褚临沉一张俊脸顿时沉了下来。 眼看就要发作。 秦舒拉住他的手,鼻尖止不住的酸涩。 褚临沉看着她湿润的眼眸,愣了下,只得把怒气收敛起来。 抬手摸摸她的脸,安慰道:“没事的。” 听到这话,秦舒再也忍不住,泪水从眼眶里滑落下来。 明明,受了重伤,忍受痛苦的是他。 却反过来安慰她。 她不是轻易掉泪的人,此刻眼里却像是灌了水,泪水连珠似的往下淌。 “褚临沉,你是不是笨蛋啊!你都能帮我把伤口处理好,就不知道给自己先治一治吗?!” 她很想狠狠地抱住这个男人,却怕弄疼了他的伤口。 只能抓着他的手,泪流满面地控诉。 褚临沉连忙给她擦眼泪,却怎么也擦不完似的。 这个成熟稳重,忍耐力惊人的男人,只能无奈又无措地叹了口气,硬着头皮解释道:“我只是想回去后请沈老出手,我信得过他老人家得的医术。” 秦舒含着泪白了他一眼。 这种谎话说出来,鬼才相信。 但她也没有继续放任自己的情绪,一番失控泪流后,抬手重重一抹把眼泪都憋了回去。 然后朝司机说道:“去最近的医院!” “是!”司机等的就是这句话,连忙切换了导航路线。 褚临沉眉头紧皱,一脸不悦。 秦舒紧握着他的手,说道:“你内脏受到了剧烈的撞击,必须去拍个片子确认具体伤情,不能再硬撑了。” 很快,车子就到了附近的一家三甲公立医院。 他们正准备下车,车载电视里突然传出宫弘煦的声音:“现在开始对辛家谋逆案进行最终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