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那也只能说时也命也,我命该如此。” 说罢,关了院门,从厨下寻了三五个土豆堆在火塘里,一面闻着烤土豆香气,一面满嘴都是橘香。 沉砚无法,叹了口气,只得转身离去,刚至驿站门口,便见车轿已起,数百黑甲军齐齐立着,旌旗飞扬,一副要开拔启程的模样。 沉砚心道不好,赶紧迎了上去,立在马车外回家:“主子,您不是吩咐了明日启辰么?” 里面并无声音,只闻得手指轻叩桌面的敲击声,一顿一顿压得沉砚说不出话来,半晌他才硬着头皮道:“奴才刚擅自去见了夫人,想是昨日受了寒,瞧起来很不好,每说一句便咳嗽一声,几不能止住,好半晌,才能说一句完整的话。临了,排出三枚铜钱给奴才。夫人虽没吩咐,奴才也知道,这是叫奴才带给主子的。” 说罢,便把那从担橘小贩中换过来的三枚铜钱排在车窗上:“奴才知道,夫人犯了大错,虽生悔意,奴才也不能将这东西呈上来。但夫人往日宽厚待下,奴才实不忍心,请主子责罚。” 他唱念做打一番,里面却毫无回应,北风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 好半晌,才听得陆慎的冷哼:“你长进了,作这一篇鬼话!” 沉砚忽地冷汗直下,连忙跪下:“不敢!” 林容这里美美的吃了三个烤土豆,两个橘子,那婆子这才起身,绕着林容打转:“娘子给我算一算吧,就算一卦!“ 林容正要摆开架势忽悠一番,便听得外面一阵敲门声:“姑娘,姑娘,孩子的高热退了,请姑娘再去瞧瞧。” 林容立刻起身,对那婆子笑:“先救人,再替你算。” 等到了那管事院子里,不知为何已站了许多瞧热闹的人,都听说管事家的独苗苗病得不行了,连棺材都预备下了,谁知过了一晚上,连高热都退了。 林容分开众人,叫那一家人迎了进去,细细检查了一遍,摸摸那孩子的胎毛:“药照常吃,连吃五日,伤口的药要一日一换,怎么换药我教你们,待会儿我另写方子来。多给孩子吃鸡蛋肉羹,小一月患处便能渐渐长出肉来。”那管事一家自然又是千恩万谢,问林容可否暂住一段时日,等着孩子病好再走。 林容这话一出,院子里顿时议论起来,叽叽喳喳好一会儿,一时便有一位五十来岁的大夫站出来呵斥:“这孩子的病,缓治还有一线生机,如今你下猛药材,这孩子烧得人事不省,小儿高热九死一生,如此害人性命,必要锁了你见官去……” 他话还未说完,便被人一脚踢飞,扶着墙站起来,见院门口已经不知什么时候立着一位一身鹤氅的男子,身姿挺拔,身后还随侍着数百军士。 那大夫捂着胸口质问:“你是什么人,竟然在县衙外行凶?” 陆慎并不回答,穿过众人,将林容双手擒住,拦腰抱起,一脸肃容:“我是她丈夫!” 林容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样扭着自己的双手,只微微一挣扎,便扯着筋的疼,低声骂道:“陆慎,你混蛋。” 陆慎并不理,不知过了多久,推门抚帐,将林容扔在驿站的一堆锦被之中,转头吩咐沉砚:“明日再启程。” 林容还未来得及坐起来,便被陆慎俯身压了过来,拢过双手系在帐幔勾带上。他略带薄茧的手去抚林容的樱唇,好半晌,恨恨地吻了上去,肌肤相贴,几无喘息之地。 良久,陆慎这才止住,见女子唇间已经一片糜红,脸上具是冰冷的清泪,却不说话,只怔怔望着他。 林容虽不说话,意思却很明显,二人四目相对,陆慎终是叹息一声,低头去衔女子的清泪,在她耳边喃喃:“你说得不错,在你面前,我陆慎是一个十足的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