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烨在门口守着,许多多和苍小宛进了院落。
比起上次过来时,徐锦堂潦倒地坐在地上酗酒,这一次已经有了长足的进步。
至少他已经知道在屁股底下垫一个垫子了。
许是许多多和苍小宛来的早,他还没喝醉呢。
见到许多多进来,他抬眸看了一眼,轻声问:“许多多?”
许多多愣了一下,“你认出我来了?”
她分明已经易容了,就连池渊和苍小宛都说她现在这张脸和原来完全不沾边,徐锦堂怎么会认出她的?
“你让本世子睡觉的手段。”
徐锦堂这一次到是肯好好说话了。
大概是因为,上次那一觉,他睡得还算安稳,这一次就算认出许多多来了,也并没有因此生气,而是皱着眉头询问:“你怎么弄成这样?”
许多多摇摇头,没说自己的情况,爹爹说,她的事情不能与旁人说。
哪怕她即将要利用徐锦堂了,也不能将自己的事情和盘托出。
徐锦堂心中存着事,自己的事情还没解决呢,也没心思管许多多的事情,这一问也就是随口一问。
许多多没有回答,他也没有强求,只说:“你今日来,又是为了让本世子睡觉的?”
“算了吧,你这样是没有用的。”
就算能睡上一个时辰又有什么用呢?
他依靠自己还是整夜睡不着,只能靠酒水来麻痹自己的精神,醉酒之后,自然就睡下了。
可每每睡着,睡梦之中都会见到玉莹泪眼滂沱地向他求救。
梦里,玉莹泣如雨诉,说她不想入宫,说她不想嫁给皇上,求他救她。
即便是在梦里,他也依旧无能为力,还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成了自己的婶婶。
然后他从梦中惊醒,换来一身疲累。
所以,就算许多多能让他睡一觉又有什么用呢,他总不能日日都依靠许多多来入睡吧,这并不现实。
“不!”许多多摇了摇头,“我今日来,是想要帮你彻底解决这件事情的。”
“你知道我在因为什么事情而苦恼,就敢说替我解决这件事情?”
徐锦堂的笑容里,倒是没有嘲笑,只是无尽的自嘲,“连我都解决不了这件事情,更何况是你呢?”
“你凭什么帮我解决?就凭你爹爹是朱敬宴?别白费心思了,你爹爹是皇上,还差不多。”
不,其实就算她爹爹是皇上,这件事情也不是她能解决的。
“我是不能帮你把人从宫里抢出来,但让你见她一面还是能够做到的。”
许多多话音未落,徐锦堂已经身形一闪,来到她面前,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你说什么?”
骤然被剥夺空气,许多多双手下意识扒着徐锦堂箍着自己脖子的手,“放……开……”
“放开!你放开多多!”
苍小宛冲上来,抱着徐锦堂的大腿就开始摇晃,“放开多多!快点放开她!不然我对你不客气了!”
徐锦堂不为所动,他眼中闪过一道赤红的光。
嗜血的光芒让苍小宛心下一惊,来不及思考,嘴里已经脱口而出,“你要是再不放开多多,我保证不用明天,你与莹妃的事情,就会传遍整个京城!”
“你威胁我!”徐锦堂垂眸,看着满眼执拗与癫狂的女孩。
不知为何,他竟然从苍小宛的眼中看到了与自己一般无二的疯狂。
都是为了保护什么人,而不顾一切的孤注一掷。
他缓缓放开抓着许多多脖子的手。
“咳咳——”
空气从口鼻之中灌入,许多多呛了一下,剧烈咳嗽起来。
苍小宛赶忙上前给许多多拍背,一边拍,还一边警惕地看向徐锦堂。
“别看了。”徐锦堂回到他原来的位置,手上又重新拎起了酒壶,“我要杀你们,根本不会惊动外边的人。”
而且,他若是要动手,也就不用放开许多多了。
待到许多多缓和过来,徐锦堂才透着凉意看向两人,“说吧,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你自己说的。”许多多按住要说话的苍小宛,“我那催眠的本事,可以让你说出自己痛苦的原因。”
徐锦堂皱了眉头。
他没想到许多多竟有如此能耐。
对自己父亲都不曾说过的话,他以为自己的嘴闭得严严实实,定不会给玉莹添麻烦的。
却没想到,竟然会被许多多一个小孩子探知了事情的真相。
“世子,你只是病了,而我能治你的病。”
许多多认真地看着徐锦堂。
徐锦堂也若有所思地看着许多多。
他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相信许多多。
她确实有些不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