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感激。 虽说每个修士最初也都是凡人中来的,但他们往往五六岁的时候就被遴选入山门,而出生开始的那几年等待,在漫长的修行之路里实在算不得什么。 “所以这雷阵和铸剑的法子有关?” 他沉吟着:“那倒是能说得通了。” “……本来应该没关,都是张监院的突发奇想。” 尹新舟心情复杂道:“我也没想到他能用这种办法来解决问题。” 据陈秉说,张飞鹤是直接在问道台发了个委托,诚招六个有引雷术丰富经验的修士来共同修炼一种全新剑阵,不管成不成最后都有勋业点数可以拿,若是成了还能送些额外的丹药做奖励。尹新舟听了以后只觉得这个临时工招聘的思路颇为耳熟,仔细一分辨,发现竟然类似于学校社团招人时候画的大饼。 张监院这个人虽然思路跳脱且讲课技巧稀烂,但胜在头脑灵活,有时候还真能想出些出其不意的东西。反正既不用出山还有钱拿,保底收入都稳赚不赔,而且还能权当练剑,大家的态度都很热忱。 休息片刻过后,七个人又重新围了一个圈,按照某种既定的顺序开始对着圈中心的石头放起电来。这些天尹新舟基于电视剧对于修仙产生的美好幻想基本上已经被破坏了□□成,甚至开始觉得如果他们能像军训一样喊口号的话,说不定可以切换得更加自然。 但倘若加上口号,整个过程就会显得更加微妙——且不说一群松形鹤骨的修士一起喊着一二三四像不像样,电镀的过程可是要持续半个时辰,将这种古怪做法长时间坚持下去已经可以称得上是一种修真界的行为艺术了。 她被自己的想法逗乐,忍不住小声笑了一下,持着剑的蒋钧行略微一偏头,啪嚓一声,手中的木剑被崩碎了一个裂缝。 神工发电机组不得不暂时停止了运转。 “可惜就是现在大家配合还不够默契。” 张飞鹤站在一旁评价:“而且实在有点费剑。” 要是这种铸剑法流传开来的话,说不定还有点费人……尹新舟在心里腹诽着补充,每个人持续十秒钟,电镀半个时辰也就是一小时,算下来一共要轮替八轮以上,这一整个流程里要做到令行禁止不能出错,按照军训的强度怎么说也得训上小半个月。 “他一向如此吗?” 尹新舟有些不理解:“之前出山的时候剑就用坏过两把。” 要是每个人都保持着这种消耗强度,霞山若没有铁矿就说不过去了。 “一般来说,修为到了那种程度的剑修都要用与普通兵器材质不同的本命剑。” 张飞鹤说:“但他的情况不太一样,本命剑并没有完全被炼化,所以剑招施展出来有反噬自身的危险,大多数时候都在拿普通兵器对付着用。” 然而寻常武器又不太能承受玉衡境的锋锐灵力,最后的结果就是更新换代及为频繁。 “你怎么看?” 张飞鹤盯着远处重新绕成一圈的修士们,不动声色地问。 还能怎么看?尹新舟感到一丝莫名,她对仙家事向来了解不是很多,只觉得是当下金属冶炼技巧不到位:“那估计是之前的剑锋处力学性能不均匀导致的,若是如今的这个铸剑的手段能大成,说不定就不会再有这种情况了。” 原以为会听到关于本命剑的揣测,顺势从话题当中将对方的来历推断一二,没想到这姑娘竟然还真将话题拐回了铸剑上。 “听见了吗?” 张飞鹤直接拔高音量朝着远处说:“她说要帮你铸不会碎的剑。” 七双眼睛齐刷刷地扫过来,尹新舟猝不及防被调侃,脑袋上几乎要冒出实质性的问号。 好在张飞鹤看上去也只是在口嗨,他夸张地摆了摆手,解释道:“对于剑修而言,剑就像是自己的第二条命一般重要,铸本命剑是再造之恩,像你这样……也合该受个大礼。” 尹新舟从语气里也听出对方是在开玩笑,只道大礼就免了,不如折成钱物直接现场结清来得好。张飞鹤当然言好,两人你来我往礼貌推让几回合,就见蒋钧行干脆连剑都不拿了,折了根树枝站在七人当中,你一下我一下对着石头放电。 镀铬液的制作流程复杂且成本不低,在他们配合默契之前,尚不能对那一池子的劳动成果动手脚——岑守溪将其看得十分宝贝,专门清出一个储藏室用来放它,未经允许谁也莫想乱碰。 陈秉虽然多有抱怨,但真的要他去参与训练时态度倒也足够专注,尹新舟站在一旁围观了几圈,如果不算蒋钧行的剑突然出问题,他是这些修士当中出错最少的那一个。 看来这些人还真的有望能解决问题——这么一想,她的心情就颇觉惆怅。 仙人寿命长久,相较而言,凡人的一生乏味且转瞬即逝,仙门内外几乎被分割成了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或许正因为如此,相较于“用机器来解决问题”,大家的思路都颇为直接,下意识的选择就是选择靠人解决。 比如后世即便是欠发达地区也很常见的土高炉,在这里会直接被“灵力引火”替代,若是温度达不到标准,那定然不是高炉的问题,而是应该从铸剑者自身身上反思:修为太低,灵力不够凝练精粹,手法不熟练……诸如此类,总之靠硬卷自己就能成事。 “电镀术”也是同理,蒋钧行的第一反应就是自己练出一身能凭剑引电的技艺,而如今虽然在形式上有了更改和妥协,但也只是将一个人变成了七个人,本质上并无多少不同。 学生时代看剧的时候尹新舟一直都有怀疑,为什么仙人的世界看上去总是那样原始,鲜少见到现代社会当中的便利,即便他们寿命恒长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