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有什么滚烫的东西碰了一下他空荡荡的颈部,犬槐的声音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项链呢?”
唐闵垂下眸,看清了犬槐抵在他脖子上的并不是什么凶器,而是一碰就能折断的干木头。
在犬槐心态发生变化的时间里,唐闵挥开干木头,一脚踢开对方,犬槐回过神来,欺身贴近,用身体充当缚怔索,不顾肆虐的怔气,牢牢控制住唐闵。
“唐闵,忘记什么都可以,千万别忘了你的初衷,那次分班考,你记得吗唐闵?”
唐闵眼中的怔印红得仿佛要流出来:“你还敢提分班考。”
犬槐意识到了不对:“那次是你赢了!”
犬槐将唐闵正对着他,捧着他的脸道:“别被怔影响了!它会篡改你的记忆,那次分班考是你主动过来找我比试,我们都用了全力,是你赢了,还记得你当时说了什么吗?不要听怔的话,那不是你的真实的想法!”
唐闵神色松怔,望着犬槐眼中的自己,面露疑惑。
被压制的记忆纷至沓来,他回忆起来,那次分班考,他是带着会输的打算去的。
他大半学期都在荒废训练,而犬槐从来没有停止过进步,总局那段时间更是有了质的飞跃,输掉比试几乎可以说是必然。
从前世开始,这个拐点就成为他的心结,他开始恐惧比试,恐惧被超越,恐惧因为这个拐点导致后面的一系列变化,以至于开始恐惧犬槐。
尽管这个恐惧被他掩饰得很好,以至于连他自己都骗过去了。他用颓废掩饰自己的不安,以为只要不训练不进步,在被打败的时候就可以找借口说是自己不努力,而不是天生就不如他。
但他本就不是愿意虚度光阴的人,为了转移注意力,开始沉迷竞技感较强的游戏。
拐点一天天接近,才发现如果真的到了那个时候,他还是没办法心安理得地接受因为其他理由而导致的失败。他宁愿自己是被犬槐光明正大的打败,清清楚楚认识到自己的不足。
犬槐很难缠,不是那种死缠烂打的恼人难缠,而击鼓相当的对手间的难缠,他感受到了压力,对等的战斗可以让他灵魂放开。
犬槐会怎么打,他要怎么应对。主角都是打不死的小强,每次看似的竭力都是为了最后的反击,不能放松一点,不能被抓到一点破绽。
身体的能量全部耗尽,精神始终绷得很紧,主角是不可战胜的,他得把所有反击的苗头都扼杀在摇篮里。
然后犬槐就倒下了,他说他没有力气。可唐闵不信,犬槐一定有最后的底牌,在他放松警惕的时候给他最后一击。
知道他的想法,犬槐笑了一下,他说他确实对唐闵隐藏了很多,就是抱着战胜唐闵的想法去打的,但他把所有的底牌都用掉了,没用,他还是输了。
犬槐说这次是他输了,输得心服口服,但是别得意,下次可不一定。
那天下了雨,他明白过来,原来犬槐早就猜到了他想比试的心思,于是用全力以赴的自己配合他。
他在雨中想了很多,冰凉的雨丝落在面颊上,一路落进了心里,将沉在底下的污秽清洗干净。
他闭上眼睛,脑海里回想起前世,自己的不甘,恨意,无数不堪的狼狈和歇斯底里,他被黑暗的前路蒙住双眼,看不清任何其他东西。
因为剧情里的走向,他拼了命和祂对着干,对加入怔组织嗤之以鼻,为了让世界意识难受,坚定不移地走向他本不想的道路。
被这些东西蒙蔽了太久,差点忘了他加入巨怔势力的真正目的。
他都忘了,他原本只是想成为一个伟大的解怔师而已。
犬槐将唐闵额前的发丝别到耳后:“你说你想成为最伟大的解怔师,我们要一起去实现它。”
肆意攻击的怔气稍微温顺下来,两种情绪杂糅在一起,让唐闵认知产生了割裂,但好歹不会把犬槐随意地归为敌人范畴。
唐闵张了张口,忽然发觉头顶落下几粒沙尘,侧耳聆听,有模糊的脚步声传来,眼中浮现出杀意。
手上被滚烫的掌心覆盖住,唐闵想甩开,被犬槐按下来。
犬槐嘘了一声,指了指一个方向,轻声道:“跟我来。”
这是一个极端复杂的通道,加上视野局限,唐闵很快就失去了方向感,拐过几个弯道,身后的脚步声彻底消失,犬槐步伐慢了下来。
唐闵:“你怎么知道往哪走?”
“你们的基地不是在这附近吗?”犬槐道,“我来这边做过任务,在这个通道里困了一个月,还是你带队围堵的,差点死在里面,现在我闭着眼睛都能出去,记得不?”
唐闵撇过头:“不记得。”
犬槐:“这种丢面子的事情还是不要记得了,多记点我的好。”
不知道走了多久,尽头出现了一个亮点,随着走近,亮点越来越大,是沙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