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陆闻哥,你脸上出血了,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郭莎莎急忙上前,伸手想替他检查伤口。 陆闻挡住她靠近的手,“没事。” 郭莎莎低头看着断裂的美甲,心下懊悔不已,明明是假打,但她没控制住力道,指甲不小心划破了他的脸。 人家是来签合同的,顺便好心帮她试戏,结果却被她误伤了。 糟了,试戏毁了!郭莎莎一颗心七上八下,这是她好不容易争取来的机会,她不能轻易放过。 她忐忑地看向不远处的中年男人,恳求道:“对不起,黄导,请您让我再试一次。” 黄导同意了,但为了增加难度,他要求一段无实物表演,并且没有人搭戏,郭莎莎需要在很短的时间内酝酿出恰当的情绪。 陆闻不想看别人试戏,打过招呼后去了外面。 温枳遥用完洗手间后按原路返回,那个一身黑的男人坐在离包间最近的卡座上玩手机,左手捏搓着一个纸团,他低着头,帽檐也压得低,以温枳遥的角度,只能看到他冷白的皮肤和瘦削的下巴。 好像没受到争吵的影响,他浑身上下透着一股没心没肺的轻松和惬意。 陆宵,温枳遥记得郭莎莎是这么称呼他的,而郭莎莎的同事应该也是在S会所工作,她不由得想到在度娘上查到的信息。 她本意是想查会所公主的拉杆箱里放了什么,然而网页推荐了很多相关搜索,于是她知道了那些正规会所里明面上不出台的女孩,也是可以被私底下带出去的。 这男的说把郭莎莎当玩具,他们之间的关系显而易见。 十分莫名的,温枳遥想到了另一个名字,同样是姓陆,不知道这两人比起来,谁更加浪一点。 温枳遥不禁多看了他几秒。 不巧,男人抬起了头。 四目相对,熟悉的脸出现在眼前,温枳遥脚步一怔,眼里浅露出一种“怪不得会如此”的通透。 陆闻看见是温枳遥,放松的眉目更加舒展,笑得一脸灿烂,卧蚕鼓起好看的小包。 “坐啊!”他热情邀请,不知道的还以为两人关系有多好。 温枳遥瞥他一眼,没打算理会这个自来熟。 陆闻收起一身的吊儿郎当,神情认真严肃,“别走,有事找你。” 温枳遥看他难得正经,“什么事?” 陆闻缓慢开口,“我受伤了。” 温枳遥打量他,“所以呢?” “你帮我看看伤得严不严重。”陆闻巴巴地看着温枳遥,漆黑的瞳底映着期盼。 见温枳遥没答应,他失望地垂下眼帘,长而浓密的睫毛投下阴影,有几分抗拒沟通的倔强,又有几分落寞和可怜。 他的模样很有欺骗性,温枳遥心下一软,“在哪?” 没被拒绝,陆闻欢乐地指了指脸颊,献宝似的,“在这。” 温枳遥什么都没看到,“哪?这不好好的吗?” 意识到可能挡住了,陆闻把手指往旁边移了两公分,露出一个被划破的红痕。 温枳遥终于看到了。 她无语地看了眼那个伤口,又看了眼一脸无辜的男人,“你认真的?” 陆闻点头,一本正经道:“是不是很严重?我就感觉一直疼,像是有玻璃碎片扎在里面一样,刚刚还流血了。” 桌侧的空垃圾桶挡住了路,温枳遥用鞋尖往里推了推,上前凑近了些,她狐疑地看着伤口,想看看是不是真有玻璃碎片,她专注的样子赏心悦目,陆闻看着近在咫尺的女人,眼底盛满笑意。 温枳遥怎么看都没他说的那么严重,“你是不是骗我?” “没骗你,真流血了,不信你看。” 陆闻握着纸团,上面有星星点点的血迹,他屈起的手指挡了大半,未将纸团全貌展露在她眼前。 温枳遥耐心告罄,不想在这和他浪费时间,“我看你没什么事,我走了。” 陆闻将纸团揣进兜里,“等下,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留个联系方式啊。” 温枳遥还是同样的回答,“没这个必要。” 陆闻猜到她会这么说,被拒绝了也只是笑了一下,“行,不给就不给吧,慢走。” 温枳遥看了他一眼,移步离开。 包厢门拉开,郭莎莎从里面走出,正好与温枳遥错身而过,郭莎莎盯着她的背影看了好一会儿,内心复杂。 不得不承认,那位教授妍姿艳质,走到哪都能让人移不开眼。 “你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