藐视皇室还是犯蠢? 寻常人都知道怎么选。 沈七不一样,她似乎说完就忘了,忙着和面如土色的花楼妈妈挥手打招呼。 往常看到她就像是看到财神爷的花楼妈妈,此刻连眼神都不敢和沈七对上,低下头一个劲发抖。 沈七啧啧道:“殿下怜香惜玉,但你手下的人却不解风情,实在是可惜。” 花月怜语气微冷道:“世子若是看不惯,大可英雄救美。” 沈七停止摇头晃脑的假意叹惋,打量着这位小公主极度认真的神情,扑哧一声。 “新驸马为了花楼老板娘对九公主部下大打出手?且不说本世子能不能打过公主今日带来的精兵良将,就是这消息传出去,皇帝和太子能饶了我?这嵊州千万百姓能饶了我?一人一口唾沫都能将我淹死。” 她这位未婚妻,母族并不显赫,如今能够和双胞兄长一同成为皇帝众多子女中的首席,除了修炼天赋实在是优越之外,还因出生当日那场祥瑞之兆。 当时花朝国多处地脉枯竭,国内灾荒遍野,外又有敌对帝国虎视眈眈。 皇室做好了鱼死网破的准备时,花月怜母妃生下了双胎。 先出生的太子倒没太大异常,后出生的花月怜却自带霞光,极其浓郁的灵气和生机,瞬间将花朝国附近匮竭地脉救活。 百花绽放,地脉复苏,被花朝国民众奉为神迹,完完全全的天选之子。 和她出生当日情景截然不同。 沈七眸色暗了暗,唇边笑容反而深了不少。 花月怜只看了她一眼,便收回目光道:“不想笑就别笑。” “小生见殿下便喜不自胜,如何能不笑?”沈七心中一紧,油嘴滑舌了一句后,若无其事摇动折扇道,“殿下千金之躯,托人传个话就是了,何必亲自跑一趟。” “孤若是不亲自前来,你会乖乖听话?” “大概……”沈七合上折扇轻轻敲了一下脸颊,笑嘻嘻道:“不会。” 花月怜斜睨着她,眼底没有一丝恼意,大概是早就知道沈七会这般回答。 “以往如何,孤管不着。但今日之后,你便是孤的未婚夫,若是敢做出有损皇家脸面之事,孤不介意代镇北王管教一番。” 花月怜将“未婚夫”三个字咬得极重,甚至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在里面。 沈七本该插诨打科将这件事揭过,继续她往日吊儿郎当万事不放在心上的风流子行为,可偏偏花月怜踩中了她的死穴。 “我就是这爹不喜娘不爱的纨绔劣种。” 那双含情脉脉的眼睛还带着笑意,但眸中情绪极冷。 “公主若看我不顺眼,找陛下取消婚约便是。” 花月怜眉心微蹙,微微侧首扫过突然间浑身散发出浓烈疏离感的沈七,目光带着些许无可奈何。 眼前这人被送到嵊州时才不到十岁,多年来镇北王别说派人来看一眼,就连书信都不曾送一封。 要不是银钱不曾断过,镇北王除了一个视若义子的徒弟外,又无其他子嗣,恐怕父皇都要怀疑镇北王是随便丢了一个陌生人来嵊州。 这婚约终归不是沈七的错处。 内心低低叹息一声,花月怜淡淡道:“婚约乃国师亲算,不可随意反悔。你若做得不过分,孤也不会过分管束你。” 国师? 沈七向来会隐藏情绪,刚刚一句已破了她多年行事准则,此刻冷静下来,迅速抓住了花月怜话语中的信息。 “难怪陛下突然为我和殿下赐婚,原来是国师大人的杰作。” 说着,她露出一点忿忿表情。 “本世子还年轻有大把时间去挥霍!谁要背个婚约在身上!” 小声骂了国师两句,沈七话音一转,对着花月怜道:“想必九公主殿下也不想和我这个废物绑在一起吧?” 她眼珠转动极快,一看就没憋什么好心。 花月怜却连目光都不曾斜一下。 “事已至此,不是你我能够改变。” 花月怜依旧是那张冰山脸,但沈七隐约觉得这位心境如磐石般稳固的公主殿下,内心不像是表面这般平静。 不愿订婚却还是答应婚约,以老皇帝宠爱这位九公主殿下的程度,想必他们的婚约还牵扯许多其他事宜。 沈七虚虚眯了一下眼睛,心中盘算着她身上有什么值得老皇帝搭上一位天纵奇才的筹码。 镇北王府? 镇北王的确实力强悍,但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