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觉沈七情绪有些不对,花月怜张了张嘴想要解释,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沉默转身继续挖坑的任务。 逗人玩结果挖了个坑把自己的心情搞得有点崩的沈七安静靠着身后土壁,视线落在花月怜身上却并未聚焦,除了控制身体跟随花月怜不断向下外,没有任何动作。 诡异氛围在狭小空间内弥漫,让原本就不知道该怎么插入两人话题的天禄只能继续装死。 可它被关了太久,即便其中有一大半时间都在睡觉,剩下清醒时间加在一起至少也有百余年。 如今好不容易遇到两个喘气的,让它一直不说话实在是有些太过难为它。 “我说……” 花月怜:“安静。” 沈七:“闭嘴。” 可怜无助又弱小的天禄,在双重压迫下默默闭上了嘴,将自己藏在沈七脑后降低存在感。 静默氛围继续持续,大约过了四个多时辰,沈七终于开口打破平静。 “已经五个时辰。” 花月怜正要丢下符纸的动作顿了顿,而后将其收了起来,转身看向沈七道:“消气了?” “我还不至于为了这点小事生气。”沈七别开眼不看花月怜道,“之后还要赶路,快点恢复实力。” “好。” 花月怜应了一声,直接撩起衣物下摆盘膝而坐开始恢复灵力。 耳边衣物摩擦声停止,沈七才将视线落在花月怜身上。 沈七很小便知道自己的长相并不差,甚至能算在顶尖一列中,但她的长相有五成肖似父亲,与其说精致漂亮,不如说是带着独特韵味的邪魅,骨相气质加成远大于单论皮囊的美感。 而花月怜无论是一张皮囊,还是隐藏在肌肤纹理下的骨相,都属于绝佳,即便她见识过大大小小诸多美人,也无一人能够在容貌精致程度上与花月怜相媲美。 就算是她自己也一样。 这样一张脸,恐怕就算做出一些天怒人怨的事情,也会有人叫喊着无罪。 更何况刚才那件事本就是她引起的,沈七还不至于心眼小到这个地步。 但要是说真的完全不在意,那也的确是不可能。 这份别扭情绪倒不是因为花月怜,或者说并不是完全因为花月怜。 除了一直跟随着她的老管家,沈七已经许久未曾和他人有过真心实意的相对亲近关系。 当得知突然多了一个本该和她人生轨迹完全没有交叉点的“未婚妻”时,她便打定主意和对方井水不犯河水,但花月怜却硬生生打破了这层界限。 无论是一开始维护,还是后来的有意规劝,都超出了沈七为花月怜划定的范围,可看着这张精致漂亮且比她还要稚嫩的脸,她又无法拒绝。 生活在暗处的野兽也有向往光的权利,她也不免会被真正光风霁月的人吸引目光,不断动用内心无形的笔改动为对方设下的限定。 等到恍然回首之时,便发现她已经在不知不觉间将花月怜放入了一个很少有人深入的亲密圈内。 明明并不想和花月怜产生太多的交集,现在却…… 紧抿的唇瓣中溢出一丝叹息,如今唯一算是好消息的就是花月怜只是单纯想要拉她一把,而不是因为其他感情,不然她的罪过就大了。 日后还是要定位好两人的关系,以免出现麻烦。 沈七很理智分析着二人的关系,但内心深处还是有一丝无法忽视的难过。 人会为幼时无法得到的东西困顿一生,而幼年没有得到过爱的孩子,即便长大后再如何冷漠无情,潜意识里也会渴求一份偏向,来证明自己值得被爱。 沈七还未曾注意到她对相熟不到两个月,甚至不能算是深交状态的花月怜,抱有的期望已经超过正常社交定位。 社交定位一旦偏移,关系界定就会变得模糊,情感失衡不过是早晚的问题。 沈七盯着花月怜看了片刻,理清楚思绪后对着脑袋边上的球形物体道:“小天禄,灵兽森林深处危险重重,九星武士的实力还不够看。” 她的真实实力不止九星武士,但总要有个合理渠道展现出来。 “你才小!”天禄小声嘀咕了一句,从沈七肩膀上跳下,“放心吧,我不会说的。” 沈七揉了揉天禄的脑袋算是道谢,盘腿开始修炼。 见她进入修炼状态,天禄边嘟囔边跑到一边守着沈七:“人类真是麻烦,” 一个时辰很快过去,花月怜结束功法运转,起身准备继续刚才未完成的工作,一转头就看到沈七耳鼻眼唇皆有血痕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