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你们有人想要与镇北关共存亡,我们这把老骨头也不会阻拦,但沈家总要将香火留存下去。” 话说得冠冕堂皇,但个中深意,值得玩味。 现在愿意随长老们离开的人,一是贪生怕死,二是长老们的心腹,这两者都绝不会反抗长老们的命令。 而那些不愿意走的人,对长老团来说是个麻烦,能够借机摆脱这些麻烦,何乐而不为呢? “狗屁香火不香火,当初王爷生龙活虎的时候,你们一个两个借着王爷名号作威作福!如今王爷只是重伤昏迷,你们就开始坐不住了!有你们这些血脉至亲,简直是对王爷的侮辱!” “李柱!你不过一残废,若不是镇北王府好心让你找个事做,你恐怕早就饿死街头!”中气十足的中年男声怒吼道,“如今你不仅不感念镇北王府的恩情,还有脸在这里骂娘,当真是忘恩负义的畜生!” “收留我的是镇北王,不是你们这些寡廉鲜耻的小人!”男人有些破音大声反驳。 他的话,立刻引来了许多人的附和。 沈棠北这些年收留了不少因与邪族战斗而身受重伤的人,也收养了不少因邪族作恶而失去亲人的孤儿。 这些人或许没什么修炼天赋,但一心一意跟随沈棠北,对他绝对忠诚。 看着沈七伫立在议事厅院门外久久不动的背影,花月怜语气中略带叹意道:“镇北王这些年于国无愧。” 沈七低笑一声,呢喃道:“当真无愧吗?” 若是无愧,她的存在又该作何解释? 沈七的声音虽然低,但如今的花月却能够很清晰听到,他皱了皱眉,不知该不该追问。 感觉到沈七身上越来越浓厚的杀气,还有其中隐含的一丝悲意,花月怜又叹了口气,选择沉默。 院内争执声加剧,甚至起了兵戈交击之声。 “这里是镇北王府,不是你们沈家!你没资格带走镇北王府的东西!” “反了反了!把这些逆贼给我拿下!” “老不死的!你踏马才是逆贼!” 双方交战激烈,但不用看也知道沈家长老以及其追随者占据绝对上风。 这些年贪污了镇北王府那么多资源,肯定也不是白拿的。 只不过这些人养尊处优惯了,早就忘记了该如何战斗,即便实力要比沈棠北收留的孤儿和伤残将士更强,一时间场面也有些僵持。 可时间一长,沈家人实力的优势就会显露出来。 “李大哥!小心!” “噗!别管我,不要让他们……跑了……” “李大哥!” 院内战斗风向已经开始悄然改变。 “进去吗?” 沈七微笑颔首,眼底冰冷如腊月寒冬躺在河边的石头,抬手挥掌将院门直接扇飞。 两扇院门像是长了眼睛一般,直直冲向站在高台上的大长老和二长老。 两个老东西脸色猛然变化,肌肉中对于战斗的记忆发挥作用,拼尽全力做出防护阻挡飞来的院门。 但他们二人和沈七实力差距实在太大,即便沈七这一击只用了三层力,也能够让他们直接变成出气多进气少的半死之人。 一眨眼,沈家大长老和二长老就变成被两扇门板压在上体内循环。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院内战斗暂停,所有人都看向门外。 负手迈步而来的年轻人,肩膀上趴着一只酣睡的绒毛圆球,脸上带着浅薄笑意,一双狭长眼眸眯起,唇角微勾,啧啧感叹道:“北渊镇北王府还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大概是她语气中的轻蔑太过不加掩饰,让本就杀红了眼的镇北王府之人看她越发不顺眼。 “你是谁?” 被人架住的李柱拦住了想要冲过去的少年,勉强站直身体,气息虚弱地对着沈七行礼道:“王爷还在镇北关,不知阁下今日前来镇北王府所为何事?” 扫了一眼跛脚独眼男人,沈七将目光移向其余对她怒目而视的镇北王府众人和小部分沈家人,再看看以长老为首眼带恐惧想要逃离的沈家,忍不住摇头。 这沈家几乎是从根上就已经烂了,能出一个沈棠北,恐怕已经是沈家祖宗不知道从哪里求来的善缘。 沈七摇头不说话,其余人也不敢妄动,院内安静了片刻,突然有一道稚嫩童声响起。 “他长得好像王爷。” 此话一出,众人解释一愣。 正好花月怜安排好其余人后跨入院内。 一张堪称绝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