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考了刘仁轨这个人在历史上的形象,李贤觉得欠他一个面子,算不得什么。这个人虽然有点腹黑,但是总体而言还是比较正派的。 看向处在崩溃边缘的掌柜,李贤道:“你也听到了,刘仁轨已经卖给了本王这份面子。本王很喜欢你这个酒楼,想要买下来,你开个价,不用害怕,本王从没有强夺的想法,你出价只要上涨得不是太离谱,本王绝对不还价。” 听到这句话,张有财才松了一口气,行礼道:“王爷能看上小人的酒楼,是小人的荣幸,怎么敢跟您涨价呢?这样吧,殿下,酒楼小的就一文钱卖给您了,作为交换,请准许小人追随殿下。” 说完,张有财就拜伏于地。 追随不同于从属,有些卖身为奴的意思,否则他绝对不会拜伏。 看着底下拜伏的张有财,李贤顿时来了兴致。 虽说商人地位等同贱籍,自己又是王爷,但是,绝对不到能让商人主动追随的地步。 既然这个家伙肯放下身段追随,绝对有问题! 放下二郎腿,吩咐抬着步辇的宦官把自己放下来,李贤也不答应,而是问道:“说说你的理由,张什么来着,你可知道,你要是追随本王,可没有后悔的余地。” 张有财抬起头,坚定道:“大唐王爷虽然多,但是能让仆射退避的,还没有多少。小人斗胆猜测,您应该是雍王殿下吧,坊间传闻,您是最有可能成为下一个太子的皇子。如此,小人又有什么理由不追随您呢?” 听到这个理由,李贤哑然失笑,这个理由有点牵强,但也够了。 能追随一个快要成为太子的王爷,虽然概率不是绝对,但也足够诱人了。事实上,追随太子,又岂是那么简单的事情?追随一个人,就要承担这个人倒台的风险。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里面,下定决心,这家伙的胆色不错啊。 点点头,李贤笑道:“既然你有这个胆子,本王就准许你追随了。既然这间酒楼是你的,那你依然担任这里的掌柜,至于工钱....什么时候本王有时间了再定。” 听到这个回答,张有财立刻兴奋了起来。 工钱不工钱的不打紧,现在乘上雍王殿下的这条船,才是最振奋人心的。 商人多了,身后有靠山的多了,但谁的靠山还能比得上太子? 垂首站在一边,张有财问道:“殿下,您要进酒楼看看吗?” 李贤摇了摇头,看了一眼酒楼道:“不看,马上要推倒重建的酒楼有什么好看的?” “啊?” 张有财大吃一惊,连忙道:“殿下,小人的酒楼虽然陈旧了一些,但是再坚持二三十年不是问题啊。您要推倒重建,不知道要花费多少钱财,想要赚回本钱,不知道要多长时间啊!” 瞥了一眼张有财,李贤不满道:“急什么,按照本王的做就是了。你先联系人拆楼,图纸过后本王会送过来。另外,你找一个酿酒的商人,带到王府来见本王,联系好几个操曲的名家,最好的木匠,将来用得上。” 说完,李贤就走下步辇,示意抬步辇的宦官可以走了。 自皇宫一路而来,坐着步辇虽然舒坦,但是再往西市去,就要把他们累死了。 不理会傻眼了的张有财,李贤上了马车,又朝着西市赶去。 长安城有宵禁,虽然他堂堂王爷不会有人管太多,但是总有人过来盘问,还是不好的。所以在夜幕降临以前,他总要把另一处酒楼盘下来才行。 没错,要开就在东西两个市场一边开一个!都是大把赚钱的好地段,舍弃了哪一个都不行啊。 雍王府的车架,浩浩荡荡的开向了西市。 “殿下,西市到了。” 强忍着马车颠簸带来的不适,李贤走出了马车,忍不住站在车门前打量西市。 东市大多数是本土的交易,所以往来的都是唐人,常平仓和平准署的小吏,虽往来其间,却并不张扬。毕竟,谁也不知道随便一个大商人背后是谁。 西市就不一样了,这里其实就是对外贸易区,来来往往的人里面,不乏各类人种,而在东市低调的小吏,在这里却张扬的很,对胡商动辄喝骂。 无视了一侧正在打人的小吏,李贤跳下马车,开始浏览起西市的商品来。 东市都是本土的东西,而中华土地上有什么,李贤实在是太清楚不过了。连南方的桂圆啥的都稀罕得不行,就别说其它的了。 西市不一样,外来的和尚会念经,外来的商品,也有不少的好东西。比如,面前这个摊位卖的葡萄酒,就是好东西。 小酌怡情,对身体还有一点好处,睡前喝一点解乏,也是不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