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知道,这一次郑家明显是冲着雍王来的。但是,没能得逞,反而折进去一个女婿和一个本宗子弟。 御史风闻奏事,什么时候也要处罚的这么厉害了?这分明是圣人在告诉所有跟郑家有关系的人,要站好队伍,否则.... 知道圣人的心思,所以没人出来指责皇帝对黄梁的处罚太甚,至少这个时候,还是要明哲保身的。 但是,朝臣明哲保身,不代表李贤需要。 看到御座之上的李治,目光灼灼地看着自己,李贤领意的微微点头,出班道:“父皇,儿臣有话想说。” “但讲无妨。” “父皇,风闻奏事,本就是御史的职责,儿臣做的事情,在一些人看起来,确实是错的。弹劾嘛,本就是有则改之无则加勉,儿臣觉得大可不必如此处罚黄御史。况且,事关儿臣,儿臣实在是害怕传出去,会有对儿臣不利的声音传出来。所以,儿臣请求父皇,小惩就够了,万万不可将黄御史贬谪到岭南啊。” “呵呵,也罢,既然你为他求情,朕就饶了他这一次。但是,贬官可免,处罚不可少,朕金口玉言,就算是更改,也不能更改太甚,来啊,将黄梁带出去,鞭笞二十,以儆效尤!” 听到圣人的话,黄梁顿时停止了嚎哭。普通的鞭笞二十,还死不了人,最多受点活罪而已。而贬谪出京,莫说是自己,自己一家子都要毁了。 感激涕零之下,黄梁被殿前侍卫带走的时候,依然不停的大喊:“谢陛下恩典,谢雍王殿下,谢陛下恩典,谢雍王殿下....” 相比较黄梁,郑则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只能一步一步,被侍御史带领着退出了大殿。他现在已经不是刑部员外郎了,这身官服,得脱掉了.... 看着不同遭遇的两个人,朝中变得寂静了不少。 看到阶下好多人都一副感慨万分的样子,李治清了清嗓子,继续道:“既然雍王所为,没有对太子弘的不敬,那,还有人反对吗?” “反对”两个字,被李治念的很重。 上一次是李贤自己推辞,这一次有人跳出来阻拦,有再一再二,没有再三再四,对于立太子的事情,他也只是象征性的询问一下朝臣,说到底,这件事还是他这个皇帝说了算,不希望别人多嘴。 这一次,如果再有人出来阻拦.... 朝堂中没几个傻蛋,眼睁睁看着黄梁和郑则如此之惨,再跳出来,岂不是活腻歪了? 于是,久久没人敢说话,就连喘息声,都不由自主的降低了一些。 朝堂中,落针可闻.... “好!既如此,那就册封雍王李贤为太子,即日昭告天下。册封雍王妃房氏,为太子妃,加封太子妃之父房先忠为银青光禄大夫。” 听着圣人一连串的话,一直听到最后,朝臣才稍微放了心。 册封原本的雍王妃为太子妃说得过去,但是太子妃之父房先忠,就得提防下了。清河房氏,虽然比不上五姓七望,但是因为贞观朝出了个房玄龄,所以家族的实力,还是提升了不少。要提防再出现五姓七望一般的世家大族,首先就不能让他们获得大权。 房先忠如今只是宋州别驾,没有进入朝堂,加封银青光禄大夫,从三品的文散官而已,只是荣誉,不是实权,那就没关系了。 礼部尚书、吏部尚书纷纷出面,领旨。昭告天下是礼部的事情,加封房先忠,就是吏部的事情了。 而李贤,此刻根本不知道自己应该作出怎样的反应来。 欣喜若狂?故作镇定?还是? 终于成了太子了,怎么还是有一种不切实际,或者不真实的感觉呢? 明明从一个王爷变成太子,可以说是鱼跃龙门了,但是.... 就是特么的没啥特殊的感觉啊! 这不对劲啊,难道自己被冲击的,变傻了?麻木了? 再三询问自己的内心,李贤才发现,不是被冲击的傻了,而是真的没什么感觉。 从一个后世的普通老师,变成雍王,最后变成太子,成为天底下最有权势的人的继承者,固然令人欣喜若狂。 但是。 与戴皇冠必承其重,身在高处,必经风雨。 正是因为自己清楚成为太子以后,还要面临更多的挑战,担忧和欣喜相折合,才会觉得心无感触。 李贤的面无表情,自然也被李治看在眼里。不过想想自己当初被册封太子时的经历,就觉得这小子现在是太高兴了,以至于都面瘫了。 不去打扰,李治看向郝处俊道:“郝爱卿,既然雍王成了太子,尔等重臣,就当轮流到东宫,指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