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房氏,为东宫太子妃,载稽典礼。俯顺舆情。谨告天地、宗庙、社稷。” 说完,张文瓘就郑重的把诏书,交到了李贤的手里。这只是正文,余下的诏书自然不能用正式的诏旨,只能转变成为公文,然后送到大唐各地去。 接过诏书,李贤才起来,吩咐李荇去取一个华贵的盒子来,封存诏书。怎么说这也是一种纪念,就算扔掉,也是以后的事情了。 另外,根据传统,张文瓘既然是过来传旨的,礼金无论如何不能少了。 似乎是看出了李贤心中所想,张文瓘笑道:“太子殿下,俗礼就不要用在老臣的身上了,老臣带着诏书来,可不是专程讨要礼金的。” 李贤笑道:“张侍中就不要推辞了,这是惯例,您大可不必推辞。既然诏书宣读完毕,不如您这就开始对孤的教导,如何?” 张文瓘尴尬的笑笑,但只能答应。 虽说接受了皇命,也曾经教过太子李弘,但是今天该跟太子贤讲什么,真的是把他愁坏了,一直到现在都没有拿定主意。 不管怎么说,对太子的教导,都是要抓紧时间的,想要短时间里培养出一个合格的继承人,别说皇帝了,他们也犯愁。 三省六部二十四司一台九寺五监,其中涉及到的划分,就不是一言两语能够概括的,更别说,想要当好一个皇帝,可不单单是知道这些部门是干什么的,就够了。 见张文瓘答应以后,就陷入了沉思,李贤也就不打扰他。现在的张文瓘,就像是通过了试讲的应聘教师、再一次回到课堂一样。怎么教,从哪里开始教,都需要考虑。 让他慢慢考虑吧,反正书房里面就剩下他们两个人,再就是等候差遣的李荇,就连上官婉儿,也不能出现在这样的场合里,就更别说李显了。所以现在,李显和姚元崇,都在崇文馆接受萧玦的教导。 伸手摸了一下茶壶,用不着李贤开口,李荇就走了过来,捧起茶壶,蹑手蹑脚地去准备茶水。而李贤,则坐在自己的办公椅上,等着张文瓘开口。 许久之后,张文瓘才回过神来,太子殿下已经坐下了,不由得尴尬的笑笑,走到自己的桉子后坐下,开口道:“太子殿下,今天咱们先来学一学朝堂的构成。” “简单来说,朝堂就是由三省六部二十四司一台九寺五监构成的。” “三省您应该清楚,就是中书省门下省尚书省,中书省是草拟和颁发皇帝诏令,门下省则是复核和审核政令,尚书省则是具体施行政令的部门。” “六部,就是尚书省下辖的兵部、礼部、吏部、户部、工部、刑部,分别掌控兵员调动、祭祀礼仪、官员政绩考核升迁、国库财政和天下户籍、施工....” .... 虽然这些都是知道的,但是张文瓘讲起来,李贤还是认真的听,跟自己记忆中的对比一下。 讲完了朝堂的构成,李荇也把茶水送来了,张文瓘停下来,喝了一口茶,才问道:“殿下,您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吗?” 李贤摇了摇头说:“您讲的很仔细,孤听得很清楚了,您继续。” 又喝了一口茶,张文瓘皱了皱眉,这才从怀里拿出来一份奏折,展开来,让李荇送过来。 李贤接住奏折,打开看了一遍。 奏折是定州刺史上的,讲述定州去年遭遇了旱灾,本来地方开放府仓,能够勉强支撑一年,但是,今年的年景,眼看着还是不好,本该是春雨连绵的季节,谁知道还是一滴雨没下。因此,今年的饥荒,可以预见了,希望朝廷下令给恒州,暂且调动恒州的府粮,给定州解解燃眉之急。 放下奏折,李贤疑惑的看向张文瓘,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拿出这份奏折给自己看。 张文瓘拱拱手道:“殿下,这就是定州的奏折。您看看下面来自郝处俊的批注。” 李贤点点头,打开奏折接着看上面郝处俊的批注,正常来讲,这样一份可以称之为“坚强”的刺史,提出来的要求,应该答应才对。 可是,令他意外的是,郝处俊并没有答应,而是只允许恒州少出一部分救济粮,而真正救灾用的粮食,则从河东道调集。 放下奏折,李贤疑惑道:“张侍中,恒州调粮,应该是最快的方法,为何郝相却驳回了定州刺史的请求,反而从河东道调粮食?虽然能走水路的,但是其中的耗费....” 说到这里,李贤闭上了嘴,而是开始思索郝处俊这么批阅的原因。 这么浅显易懂的道理,郝处俊没理由不知道,而他偏偏没有批准奏折,说明肯定有别的原因。 是什么原因呢? 见太子说着说着闭上了嘴,开始沉思,张文瓘不由地微微一笑。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