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刺耳的笑声在小屋里回荡,像是要把最后一口气笑完般,男人癫狂的神态看得小澜犹如芒刺在背。 “到底发生了什么?”菠萝忍不住了,凑到道长旁边,“小澜出什么事了?” 看到菠萝过来,小澜又焦急地锤了两下墙。 “怎么弄死的,尸体在哪里?”枫糖也走过来,皱着眉严肃地问。 喂!你这么容易就接受了吗? 小澜对着枫糖的方向用力锤了一下,急地直挠头。 “我也不想找什么狗屁界碑啦!”男人说着,猛地抓住道长抵在他胸口的匕首,“你们永远都看不到她了,就和那个贱女人一样,哈哈哈哈哈哈!” 话音刚落,男人用仅剩的最后一丝力气,把匕首推进自己的胸口。 暗红色鲜血喷出,道长躲闪不及,匕首刺进的地方不仅冒出了鲜血,还有大量浓重的黑烟,道长连忙收回手臂,男人的身体滑落到地上,失去了知觉。 黑烟越来越浓,宝木捂住鼻子躲到一边,看上去十分痛苦。 “小澜就在这墙后!” 道长狠狠地捶打墙壁,没有任何作用。 随着黑烟一点点溢出,那边的空间也逐渐起了变化,弥漫在四周的令人窒息的黑暗消失了,月光从窗外洒下,照亮了客厅里的一切,从客厅的门口处,一道长长的血痕蔓延进来,不是道长或男人刚刚流出的血,是已经干涸到发暗的血痕。 房间遍布着或喷溅或涂抹的血迹,是个真正的杀人现场的样子。 “‘界’的主人死了,‘界’要消失了!”小音低头看向男人化成的飞灰,“小澜呢?” ‘界’消失了? 小澜看向四周,的确和刚才不一样了,伸出手指试探性地戳向透明的墙。 没有了。 “你们看!”小傻子同时指过来,“墙也消失了。” 太好了! “道长!”小澜雀跃着跳到道长身边,抬起头一脸天真地看着他。 道长却并没有看向自己,而是紧盯着自己刚刚逃离的区域,没有笑容。 小澜看向其他人,所有人都像没有看到自己一样,视线来回游走寻找。 “小……小澜在哪里?”菠萝的声音在颤抖,听到这话,小澜的心也一下子沉了下去。 道长迈出步伐,径直走向刚刚被透明墙堵住的小卧室。 小澜伸出手,企图拉住道长的手臂,接触到的却是没有变化的空气的质感。 手指从道长的身体上穿过,小澜扑了空,愣在原地。 我能看到,却碰不到。 小澜抱住自己的肩膀,感受着自己的存在。 其他人跟随道长的脚步进入卧室,从小澜的身体上穿过,没有任何反应。 小澜苦笑。 难道说,我真的已经死了吗? 死也得有个过程啊,我是什么时候死的,怎么死的呢? “这下麻烦了,”傻子的声音从卧室里响起,“小澜该不是被拖进墟里了吧……” 墟?什么墟? 小澜的耳朵竖起来。 傻子接着说,“上次你掉进墟里是怎么出来的来着?” “我是自己爬出来的呀,”这次是小音,“但是我不一样,我本来就不怕扭转空间,我身上是有空间天分的。” “那要不……你爬进去救一下小澜?” “做个人吧你,我往哪儿爬?” 小澜听了这话也开始查看四周,既然能爬出去,总得有个出口吧。 除了遍布的血迹,桌子、椅子、电视机,这里的摆设和其他任何一个人家并没有什么明显不同。 小澜踱至窗边,月光皎洁,前院的一切映入眼帘,澄黄的圆月高高挂在天际,在小澜身后打下细长的阴影。 我还有影子呢,看来我真的没死。 小澜不知这迷信的想法是从哪里来的,但是这想法给了她安慰。 转头走向卧室,伙伴们还是没能讨论出合适的营救方法,小澜甚至不了解“墟”到底是个怎样的存在,但是看他们的样子,估计真的很难搞。 说是卧室,但事实上这个小房间更像是个仓库,角落里的一张小床上摞满了大大小小的箱子,卧室后也有一扇小窗,道长正站在窗前,向外眺望着。 小澜走近,月光照在道长脸上,道长的侧脸冷峻坚毅,但是看在小澜眼里,却有种说不出的温柔。 等等,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