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莲抖如筛糠,在小澜脚边蜷缩成一团,配合着脸上纹丝不动的微笑表情,看起来真是诡异又可悲。 小澜扬起右手,掌心一翻,锁灵鞭便出现了。 火莲抖得快要抽搐了,它翻着白眼看向锁灵鞭,喉咙里发出咯咯的脆响。 “我真的知道你的事,我全都告诉你,不是我要对付你的,是他们告诉我……是他们告诉我……” 他们? 小澜的手停滞在半空中。 “谁?” “是他们……不对……是他……是他告诉我的……也是他骗了那个女的……” 那个女的,指的是莲? 小澜忽地明白了,“是那个疤眼男人!” “对……是他……”火莲仍死死盯着锁灵鞭,身子一个劲地往后缩,“本来,村里已经没有祭祀的风俗了,我也快要消失了……就是那个时候,他们上山了……不,是他……然后他告诉我,只要找到新的祭品,我就可以继续存在……甚至可以成为神……他说你是最好的祭品……” 果然,这一切就是那个疤眼男人的阴谋。 “但他为什么要骗莲?” “那个女的?”火莲抬起头来,和小澜的视线对上之后,赶紧又把头低了下去,“她……她是自己倒霉,而且她只是一个工具而已……” “什么工具?” 火莲深深弓着腰低着头,完全不敢看她,声音也变得模糊起来。 “就是……让村里人把祭祀的习惯捡起来,好维持我的灵……” 原来如此。 自从莲的事情发生之后,莲水村里选择了反抗的怀孕女性都会被丢入井中施以石刑,村里人担心会出现第二个她,却没想到,这一切都被预料到了。 甚至之后,村里人走上了贩卖人口的道路,或许也是在那时得到了启蒙。 那个疤眼男人,才是万恶之源。 “那个男人是谁?” 火莲使劲摇着头,“我真的不知道……不过,我在山上见到了他。” “什么时候?” “就在不久之前,”火莲忙道,“你们被关在木屋里的时候他还在山上!” 那件黑袍! “那现在呢?” “现在……我不知道……那个女的把我打碎了之后,我就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他到底是谁?到底想要什么? 为什么他要借火莲的手来对付自己? 小澜猛然想到,这不是第一次有人以伪神的名义来攻击自己了。 上一次,是王神。 小澜从心底漫上了一股恶寒。 火莲悄悄抬眼看着小澜的眼睛,说道,“求求你了……放过我吧……” 小澜再次攥紧右手。 算了,先对付眼前这个。 “你还知道什么?” “我什么都不知道了……真的……” “疤眼男人没再和你说过其他的话?” “没有了没有了……有关他的事我一点都不知道,我甚至只见过一次他的样子……” 真是可悲。 哀怨形成的灵,即便在寂静的深山中生存了这么多年,依然是如此的愚钝。 甚至比王神还要幼稚愚钝。 曾经做着成为一方神明的美梦,如今却跪在自己脚边战栗着,没有半点神明的尊严。 它真的明白什么叫做神明吗? 小澜叹了一口气,将举着锁灵鞭的手缩回到身前,反手把它托在半空中。 见小澜的手收了回去,火莲还以为自己得见一线生机了,刚准备略挺直些身子,却见那根黑色棒子上竟渐渐散出了些许金光。 小澜启唇,无声地念出了三个字。 “渡灵探。” 没过几秒,锁灵鞭就纷飞成无数米金光,金光在空气中流淌着,犹如一条金色魔毯,朝着火莲包裹了过去。 “这是什么?这是什么?!……” 小澜松开了火莲的手,它大惊失色,抽出手坐在地面上往后退去。 “这是你最好的结局了,”小澜眼神平静,“不用害怕,不会痛苦的。” 探屑围绕在火莲身边,金光温柔地闪烁着。 火莲的脸和身体都开始变形,属于张博银的那张脸扭曲成了一团漩涡,没过多时,变成了另一张陌生的脸,新的面孔再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