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年,冬木市。 纷扬细雪从天空的末端坠下,落入这座对即将发生的残酷战争一无所知的城市。 此前,艳丽又不祥的猩红花纹像伤疤一样烙在了不同人的手背上——“预兆”之痕的出现,标志着每60年开启一次,为期七天七夜的圣杯战争将再次在冬木市拉开序幕…… “等一下。” 穿着以白为基调的花苞裙,有着一头柔软金发的少女打断了即将到来的一系列科普,“这个世界只要待七天就可以了吗?” 而那个自称“系统”的存在回答的也异常干脆,[是这样没错。] “……” 看着这个阴沉诡异的地下空间,荧露出了一言难尽的微妙表情。 一小时前,荧一如既往地完成了稻妻地区的日常,却突然撞见了一个满口都是些“异世界”“NPC”“逆天改命”等可疑字眼的陌生青年。尽管如此,热心的旅行者还是接下来寻找那个“GM命令魔咒”的委托。 然而她才从鬼鬼祟祟的大伟丘手里抢回一个光球,只见白光一闪,她就来到异世界了。 想到这里,受害者荧忍不住长叹一口气。 事已至此,现在她只能选择绑定这个什么“位面穿越系统”。为了让系统重新确定提瓦特的定位,好把她送回去,她需要接触并收集齐足够多的【锚点】内所蕴含的力量。 要不是我自己的穿越能力被天理锁了……荧回想自己脑内瞬间多出来的那些关于圣杯战争的科普,预料到接下来的麻烦,又叹了口气。 ——既然说到麻烦,那眼前就有一个。荧头疼地瞥了眼倒在她旁边的昏迷男子。 灰白发的男人半张脸上都布满了可怖的青筋,暴突起来的脉络中像是有着什么生物在游走着。 仿佛是在回应她的猜测,昏迷中的男人突然痛苦地咳嗽了起来,吐出的鲜血溅落在地上,里面复数的细长虫子还在鲜活地蠕动着。 不是吧?! 猝不及防的荧震撼地后退了两步,强迫自己不去看那滩令人作呕的虫堆,“系统,他是怎么回事?!” 知无不言的系统瞬间投射出了男子的生平资料以及身体状况,荧消化完信息后,再次望向倒在地上的白发男人,琥珀眼瞳难以自抑地流露出了哀惜之色。 【这个叫间桐雁夜的人……】 【居然会为了他人(间桐樱)做出这样的牺牲……】 荧咬了咬牙。她传送来的时机并不凑巧,是在间桐雁夜召唤词念到一半时,凭空出现在召唤阵中的。彼时因为耳边突然传来系统的警告,她第一反应是打晕了眼前察觉出不对的男子,却因此错失良机,没能抓住身后那个趁机狡猾开溜,已经不能称之为人的存在。 都怪系统! 像是察觉到她的怨念一般,虚空之中的系统幽幽地为她解释: [间桐脏砚是不一样的。他是已经存在了超过五百年的魔术师,比起人类,更应说是执念的集合体。] [很遗憾,旅行者,您目前没有办法把他彻底消灭掉的。] 系统无波动的音调让荧想起了初到提瓦特大陆时拦住他们的天理维系者,她皱着眉,不快地问道, “只要【触碰】到此世的锚点——圣杯就可以对吧?在此之外我是否可以凭借我的意志去做任何事?” 既然已经看见了,素来善良的旅者就无法坐视不管。除了自己的任务——触碰圣杯之外,她强烈地想要改变这个人已经注定的悲惨命运。 复杂思绪闪过脑内,荧才到这个世界,就已经有了需要做的事了:想要救治间桐雁夜和那个被虫啃噬的女孩,祓除那个以扭曲姿态存在于此世的间桐脏砚…… “可以的吧,系统?” [跨越星海之人,您所做的一切都会被抵达的每个世界所接纳。] [但请您注意,有些事早已被世界线记录在内——这便是世界的锚点,哪怕是您也无法更改,就算有事物因为您的帮助延长了存在期限,但在时间线所规定的临界时间,他/它们仍会以另一种方式逝去。] [请务必注意这点。] “那种事没关系的。” 荧低头看着呼吸衰弱,面容苍老的间桐雁夜,那人即便是在昏迷之中眉毛也死死纠缠在一起, “生物的死亡是注定的——但不该是如此悲惨地,带着诅咒的命运死去。” 顶替了雁夜的位置,荧站在了血色的召唤阵前——根据系统的说法,即使无法定位提瓦特的坐标,她仍可以向那里早已与她命运纠缠在一起的友人们发出邀请。 ——无需任何祷告,只要将手伸向召唤阵,在心底默念她所期翼的对象,就足以将请求送到那人心中。当然,召唤人数是有限的,这取决于所在世界规则所能容纳的负载上限。 像是这个世界,就只能召唤两个人。 【圣杯战争……魔术与炼金术……被虫子啃噬的男人与女孩……需要的帮手……】 即便心中瞬间就有了几个人选,可无论如何也无法让自己理智地珍惜次数,优先召唤那些能人志士,反而忍不住最先默念了那个完全靠不住的家伙—— 【派蒙。】 和任何降灵仪式·英灵召唤完全一致的刺目光辉在召唤阵中耀起,随之而来的猛烈狂风将荧的裙摆吹得猎猎作响。电光还未隐去,小小的白色身影就已经扑进了她的怀里,“呜呜!荧!” “刚才你突然就不见了!担心死我啦!!” 荧松了口气,熟练地给怀里最好的伙伴顺毛,“好啦好啦,我这不是好好站在这里吗?” 只是还没等她念出下一个名字,一旁毫无存在感的系统突然出声,[旅行者,【派蒙】是与你缔结了灵魂上的羁绊的特殊存在。哪怕没有召唤阵,她也会在不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