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峰绮礼一推开门,便看见那位令他的老师颇为苦恼的从者,正大大咧咧地仰躺在沙发上。 “呀~绮礼。” “你今天心情倒是不错,Archer。” 金发从者血眸半阖,嘴角挂着慵懒的笑意,像是懒洋洋的雄狮,“算是吧,听见了颇为可笑的论调——虽说拙劣粗糙,不过勉强也可算是新奇。” 对于素来刻薄傲慢的英雄王,绮礼也已经习惯了他这性子,便干脆自动翻译为了王有了令他感兴趣的事物。 至于昨夜的情况,他也通过那时还未退场的assassin观察了一会——大抵是酒宴上那几位从者之间的问答,让这位王有了游乐的兴致。 “先不说我了。绮礼,你今日的心情如何?” “非常轻松,”言峰绮礼就像是为了证实这句话一样长舒一口气,任由身子陷入柔然沙发中,“assassin的任务已经全部结束,由此时臣老师也拟定了相应的计划。这下我总算是摆脱这令人烦恼的重担。” “嗤,时臣那小子啊……” 英雄王露出了笑容,就像是狮子醒来的危险前兆,“喂,绮礼,你知道失去的令咒会到哪去吗?” “被圣杯收回,后续如果出现了失去御主的从者,会将其重新发放给备选的候补者。” “也就是说还会出现新的御主?” “如果战况继续下去,是有这种可能的……不过圣杯会优先选择之前就已经被选中的那些人。” “那么,有没有可能一个御主同时拥有两骑从者呢?” “这绝无可能,”言峰绮礼深深皱起眉头,“一个御主对标一位从者,这是从圣杯战争最初设立就已经确定了的规矩。” “是么,”吉尔伽美什敷衍地哼笑两声,“那么,在没有从者失去御主的情况下,也不会有人拥有新的令咒咯?” “这是当然。” 言峰绮礼对英雄王接连提出的问题感觉有些奇怪,但依旧本分地为他解答了。 “啊,说起来啊,” 吉尔伽美什撑着身子从沙发上坐起,依旧是那高高在上的坐姿,他啜饮着红酒,而那双与酒液同色的眸子则是半睁着凝视绮礼,“你说‘assassin的任务已经全部结束’了,对吧?” 绮礼瞬间明了英雄王的意思——之前这位王让他去搜集各个御主关于圣杯的愿望,虽说无聊,但绮礼还是派遣了assassin隐在暗处收集资料,好满足王的好奇心。 他依次汇报了各位御主的心思—— Lancer和Rider似乎只是为了魔术师的名誉; Berserker的御主是为了“赎罪”这种天真的理由回归家族,以“得到圣杯”为筹码与家主做了交易,好让那个已被过继到间桐家的远坂家次女能被归还回母亲身边,而他本人似乎与远坂家的主母,时臣老师的妻子葵曾有一段过往因缘,他追求圣杯的理由可以说是所有御主中最可笑庸俗的了; 而Caster组自从和Berserker组结盟后,就一直住在间桐宅,从没表现出任何对圣杯的渴望,反而在这段时间里经常干些莫名其妙的事。 至于Saber组……应该只是为了爱因兹贝伦家经年的执念。 当说到间桐雁夜时,绮礼的语气里是毫不掩饰的轻蔑,而关于Caster组,他想起assassin汇报说对方御主不仅去德国带回了卫宫切嗣的女儿,伊莉雅丝菲尔——还大摇大摆地带着对方上街购物;同时,间桐宅的那名白垩发色的炼金术师,则是掳走了Lancer御主的未婚妻,导致Lancer的御主失去理智,进攻了卫宫切嗣所在的树海。 ……不过,这些行为虽说怪异,但并没有叙述的必要,他对那名金发少女也并无兴趣,便干脆连同卫宫切嗣的信息一同隐瞒了下来。 吉尔伽美什没纠正他对“Caster”的错误称呼——毕竟要是时臣知道或许真正的Caster迄今为止从未露面过,想必只会更加瞻前顾后,畏畏缩缩吧。 由此联想到了之前接连几次与其他从者会面,因为时臣与他不合的相性,导致他在那几个不入流的杂种面前损了王威,吉尔伽美什愈发不悦地皱起眉头,接着却因为想到他即将制造的好戏,又恢复回了那悠然的笑容。 “不错,绮礼,你和assassin付出的辛劳,已经获得了非常丰硕的成果了呢。” 对上黑发男人投来的疑惑视线,吉尔伽美什身体微微前倾,脸上的和善笑容看起来就像瞄准猎物的毒蛇一般。 ·· 且不论英雄王为了摆脱那令他颇为不耐的御主,正做出怎样的努力,荧这边刚睡醒,就结结实实地被阿贝多“教导”了一顿。 当初那个即便面对葛瑞丝修女的责问,还能理直气壮叉腰回答“力量就是来自这种平时的积累”,回头又是一顿操作把蒙德桥上的那群鸽子杀得干干净净的屑旅行者,如今正老老实实坐在椅子上,满脸惭愧。 坐在她对面的炼金术师看到她这幅样子,不禁觉得有些好笑,叹了口气决定换个话题,“说起来,我大概确定间桐脏砚的位置了。” 刚刚还蔫头耷脑的旅行者瞬间满血复活,“好耶!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先别急,间桐脏砚现在所在的地点,有些独特。” 白垩之子眸光幽幽,像是春日沉静的湖水, “他现在居住在我们西面圆藏山附近的一处独栋,不过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通过这个世界名为「互联网」的存在,我查到那处房产的产权所有人,是远坂时臣。” 荧怔了一瞬。 远坂时臣。 这个名字可太熟悉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