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清烨在厨房内转了一圈，没有发现任何食物。 打开橱柜，一丛丛碗碟落了灰尘，应该是打扫的人漏掉了这里。 他将碗碟拿出来，打开水龙头全部清洗了一遍，心中暗暗着急——她刚刚说饿了，这儿却什么能吃的东西都没有。 碗洗干净了，甩甩水搁下。 吕清烨再次将厨房检查了一遍，确实空无一物。 没法子，他只能走出去，寻求帮助：“姐姐，附近有卖生活用品的地方吗？厨房里什么也没有。” 盛云岫想了想，道：“门外五十米拐角处，原来有一家小卖部。” 吕清烨正要出去，她叫住他：“如果有人问你是谁住在哪里，你就说你姓吕，是这里原来房主的亲戚，过来旅游，所以借住几天。” 吕清烨有些微微的疑惑，盛云岫告诉他：“这里可能有一些老人曾经见过我，如今若是再见到我一点没变老的样子，怕是会以为撞见鬼了。” 虽然，撞见鬼这个说法没有丝毫不对，但，没事还是别吓人了。 吕清烨点点头，表示明白了。 他出门的时候特意小心地将门掩好，不留缝隙，免得有人路过的时候瞧见了院子里的盛云岫。 出门直走，五十米后拐一个弯，一间很小的门面出现在吕清烨眼前，他停住脚步，看着关闭的卷帘门缝下透出的光线，考虑是等一等，还是直接敲门。 头顶飞过两三只黑色的小鸟，唧唧的叫声悦耳响亮。 这时，门里传出一阵咳嗽，金属卷帘门哐呲作响，门开了。 一位上年纪的男性老者慢慢出现在吕清烨的视野里，老人弓着背，将门拉至头顶后，默默转身从墙角拿出一个钩子，把门接着往上推。 好几次，吕清烨都以为对方看见他了，但其实都没有。 他只好更走近些，稍稍大声地问：“您好，我能买一些东西吗？” 老人慢慢转过身，看向他：“你是哪个？怎么没见过你呢？” 看样子，小镇平日里外来的人很少。 吕清烨将刚刚盛云岫教他的那番说辞复述了一遍，老人反应有点慢：“你说你是哪家的亲戚？” 吕清烨向他走过来的方向指了指：“那里，前头有一个小院，吕家的亲戚。” 老人似是愣了一下，一双浑浊的眼睛不住地上下打量吕清烨，半晌，老人低着头往屋里走：“你进来吧，你看看你要什么？” 吕清烨走进小卖部，在货架上挑了几样油盐酱醋，又要了一小袋米，一把挂面。将东西全部堆到柜台上，他问道：“一共多少钱？” 老人摆了一下手，从柜台下方抽出一个红色的塑料袋，把东西一样样小心整齐地装进去。 吕清烨有些不明所以，又问了一遍：“这些一共多少钱，我好付给您。” 老人抬头看了他一眼，将袋子塞进他手里，又摆了一下手。 这一回，吕清烨看明白了，这是不要钱的意思。 那怎么能行，吕清烨站在柜台前面，执意要付钱，老人将他往外推：“走走，哪个要你花钱。” 吕清烨被堆到了门外，不知所措地站着，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老人望了他一眼，转身回屋子里又拿了一个红色塑料袋出来。 小卖部左后方是一片圈起来的菜地，看起来像是自留地，各种蔬菜都种了一些，老人走路有一点蹒跚，但摘菜的动作很麻利。 不一会儿，一袋子新鲜的蔬菜就装好了。 老人将袋子又塞到了吕清烨手里：“回来看看也好，多住几天，什么东西缺了就找我拿，我不要你钱。” 吕清烨明白过来，这位老人应该就是盛云岫口中认识的人之一吧。 似是突然想起什么，老人又道：“小院里的热水器坏掉了，一直没有修，我打电话叫人过去修。” 吕清烨想说不用，结果老人根本不听他的，自顾自打电话，还催促电话另一头今天必须过去修好。 没办法，吕清烨只有带着满满两袋子收获，回到小院。 回去之后，他将刚刚发生的事情一一和盛云岫说了，她似乎料到了这些，神情很是平淡，只“嗯”了一声，便接着闭目不言了。 吕清烨没什么做饭的经验，在厨房里倒腾了半天，做好了两碗青菜面。 因为不知道合不合盛云岫的口味，也不清楚她究竟能不能吃下人类的食物，所以给她的那一碗，他只盛了小小的一口。 吕清烨从屋里搬了把椅子，坐到石桌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