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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来做第一把自相残杀的刀呢?(1 / 3)

雷云散去,山川天地,恢复往昔的平静。

一步宗从此便多了一位元婴修士。

桑云岫缓缓睁眼,灵气自灵脉流淌而过,留存于丹田气海。

她体内的灵脉在这一次升级中再次拓宽,对她来说,日后修炼的速度可以更快。

结束半晌,桑云岫留在原地,没有动弹。

“你没事吧?”犴绥的声音出现在身后。

天雷对魔的伤害极大,由于趋利避害的本能,渡劫一开始他便躲得远远的。这会儿云歇天霁,方才冒出头来。

桑云岫回眸,看见小魔物的眼睛里疑惑比关心多得多。

他似乎不明白,她明明不比任何人弱小,为什么会一身狼狈虚弱地回来。也不明白,她藏起来的修为高于元婴甚多,为什么还要渡一个毫无意义的雷劫。

当然全都是做给别人看的。

不过,桑云岫并没有要为犴绥解惑的意思。

须臾,月落日升,天际渐白,山林沙沙,碧涛似海。

又是崭新的一天到来。

桑云岫回房换了一身淡粉色衣衫,看上去年岁更小,肌肤如雪,灵动娇俏。

偏这样一个能掐出水儿的美人儿,眉眼间却残留着一抹苍白,似是受了重伤病根未除,以至于灵气波动,修为亦是不稳。

湿润的清晨,她带着一身朝露敲响了一面陈旧木门。

片刻后,门内传来不疾不徐的脚步声。随着“吱——”一下木门的响动,门内出现一个同样面色苍白的男人。

似是刚醒来,他的鬓角洒落出两缕发须在前,发丝微微凌乱。

看到来人是她时,男人的目光有些吃惊:“小师妹?”

桑云岫仰起头,纤长的眼睫毛动了两下,苍白的唇角勾起:“大师兄。”

她想了许久,谁来做第一把自相残杀的刀呢?

自然是已经沾上了同门鲜血的人,更加适合。

一缕微风吹过,桑云岫侧过脸,咳了一声,一双杏眼浮出水光,鼻头也跟着泛红,模样好不可怜。

云岫有很多种取信与离间的方法,但她最终还是选择了以桑云岫的本来面貌,来做成接下来的事情。

她垂下眼皮,声音有些闷:“大师兄,我有事情想要问你。”

白岈愣了一下,随即回过神来。

他一把将木门全部拉开,请人进屋里坐:“你先进来,早晨风凉,怎么不多穿一件衣服?”

“我不知道会凉……”桑云岫的声音弱弱,藏了委屈。

白岈立时反应过来,修仙者且是筑基以上的修仙者,根本不会有寻常人类的冷热之感,她如今这样,应该是伤了根本。

可是……

昨夜雷劫声势浩大,白岈自昏迷中苏醒,认出了雷云聚集之地是桑云岫所在山峰。

他知道自身被侵染的魔气只有身负灵脉者能除,醒来后他的体内已无魔气,想必一定是师尊让小师妹出手了。

昨夜她突破元婴,他还以为这事对她没什么伤害。今日一看,不成想竟如此虚弱。

白岈顿了一下,关心地问道:“小师妹,可是身体不适?”

他没提魔气一事,她自然也不提。

桑云岫摇了一下头,紧接着又点了一下头,她拽住白岈的衣袖,眼泪滚下来:“大师兄,我是不是要死了啊?”

她抽了抽鼻子,抬起白岈的手,将自己的脸埋进去:“你摸摸,我都发烧了……呜……我居然发烧了!”

发热的滑嫩的脸颊嵌入白岈微凉的掌心,他整只手不自觉僵住,不过一瞬,恢复如初。

白岈露出温柔的浅笑,柔声安抚:“小师妹,不过是风寒罢了,一颗最基础的灵丹便能解决。”

桑云岫懵懂地抬头,湿漉漉的睫毛粘在一起,像一只不通世事的小兽。

白岈的温柔总感觉与人隔着一条界限,能交好却无法亲近。而眼下,迷茫又稚嫩的小兽看不懂这些,一头撞进去,非要贴着亲昵。

白岈轻轻抽出手,顿了一下,又牵起她,道:“你随我进屋,大师兄给你找灵丹服下。”

哄着桑云岫服下灵丹后,白岈终于问出心中的疑惑:“小师妹昨夜不是突破了吗,怎么如此虚弱?”

她眨了眨眼睛:“我就是来问师兄这件事情的。”

桑云岫双手撑着下巴,小包子一样的脸颊肉往上推,不知是不是灵丹的作用,她泛起困倦,喃喃道:“我昨夜可难受了。”

白岈倒了杯水,递到她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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