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做决, 宁宏放开傅归宁,起身沉着站起, 而后背影落寞地一人去了殿后书房草拟书信。
房门落, 傅归宁敛神收了视线,她姿态端持,迈阶而下走到宁桀面前, 再次确认问道:“桀儿,芙儿她现在当真没有性命之忧吗?”
宁桀立刻肯定道:“母后放心。雳绉特勤千里传信, 此事不会有假,而且有崔易护卫在她身边,安全保障自多一重,崔易;身手如何母后也是知道;,此番若不是他受了重伤,恐怕根本不用寻援于雍岐, 他一人就能将芙儿安全带返。”
傅归宁心头悬石可算落地, 她叹息一声,双手握合到一处,诚挚祈愿:“老天保佑,芙儿一定要安然无碍, 安安全全;回到玉京来。”
宁桀伸手过去, 安抚地牵住傅归宁;手, 同时保证道:“有我在, 还有谢钧、雳绉、崔易,我们所有人都会全力以赴。”
傅归宁点点头,之后沉吟片刻, 转过身去, 目光扫过斜前方那扇紧闭;房门, 面容转而又变思愁。
将视线收回,她压低声音,语重心长道:“别怪你父皇,他心里也很苦,先帝临去时,殷殷切切将江山托付,并且嘱咐无论如何,一定要不顾艰辛难阻,将被东崇霸道侵占走;魏平走廊一带区域追回。可你父皇即位这么多年以来,总与南越、扶桑两周边国家对峙弩张,分身乏术,力不从心,到现在为止也没能完成先帝遗愿。你父皇肩负;压力很重很重,眼下不仅旧地未能回归,新旷又再被东崇觊觎,他心里当然过不去那个坎,所以,他并不是真;要舍弃芙儿,他绝不会。”
闻言,宁桀神色微动,敛眸一默之后,他再出声便是郑重其事地承诺。
“魏平走廊终会回归故里,父皇之肩负,也是儿臣;义不容辞。待接回芙儿,儿臣一定厉兵秣马,枕戈待旦,势必亲自去会会这群狼子野心;猖狂悖徒,有儿臣在,有谢钧在,抵御强寇,父皇从来都不是一个人。”
此言振奋,谢钧在旁同样恳切表态:“先帝在位时,东崇皇帝;确势强有谋,可现如今,东崇新帝只是平庸之辈,而其下三子,更个个都是酒囊饭袋,竞奢淫意之辈。他们已经是一代不如一代,即便靠着老祖宗打下;优势逞一时威风,终也不会长久。魏平走廊,在不久将来一定能重进我们大醴图域之内,请娘娘放心!”
见二人信誓旦旦,傅归宁面露欣慰,当即鼓励出声:“大醴有你们这般勇毅奋进之少年郎,版图原复,定当指日可待!”
声落,宁宏恰时从内殿走出,不知他是否入耳了三人方才;对话,此刻他神色凝持,一派严肃。
临近,他将书信亲手交到宁桀手里,而后拍着他肩膀,声音浑厚开口,“父皇老了,大醴;未来最后还是要压在你身上,压在你们年轻人身上,你们才是国之基石……桀儿,此番你二人前去,一定不顾任何代价,将芙儿安全带回。”
“儿臣遵命!”
宁桀声沉,将手中信封捏指握紧,他知道,这是大醴向外寻援;最高诚意与筹码。
只希望,雍岐尊主不要太过贪心。
……
郢都皇城。
韩烬在弗居殿阅览奏折,宁芙在旁边陪着。
她闲来无事,看到书案上;琥珀琉璃盏上推成小山状;桂圆,于是顺手端来,开始消磨时间地剥果皮。
因她喜欢这些各式各样;好看玩意,于是不仅两人休息;寝屋摆上好些,就连他办公;地方也布置了不少。
除去这杯盏,像殿内壁面四角先前放置;鼎形铜灯,也都随她;喜好,换成了彩绘着花鸟山水;六方宫灯,还一挂就是六盏。
整个内殿,大到座屏,小到茶瓯,纷纷秀气美奢,全都是出自她;手笔。
韩烬宠着她,就连自己常用来喝茶;罗汉杯,被换成不贴他身份;粉色琉璃海棠瓯时,他也没二话,只照常使用,引得宫女侍婢都侧目。
当然,除了韩烬母子,其余人都不知宁芙身份,只当这位宁姑娘是尊主表妹,不同关系;表妹。
剥了小小一盘,宁芙自己甜滋滋地吃了几颗后,便开始大方地往他嘴边送。
韩烬没什么异样,一边批着折,一边吃她送来;甜果。
倒很享受。
桌上案牍很快堆成了小山。
见他半天都没有跟自己说话,宁芙不太满意地小声哼了哼,谁知声落后,他还是一点儿反应也没有,甚至全程间,眼神就没有从手里;谏册上离开过。
于是宁芙故意将剥果;速度减慢下来,磨蹭好久才肯往他嘴边儿送,本想看看他;反应,可谁知对方根本照吃不误。
宁芙坏心起来,之后一边佯装继续剥皮,一边寻他批阅认真;间隙,趁机便将一颗带皮;桂圆递到他嘴边去。
而韩烬没防备;自然上当,他当即咀嚼动作一顿,引得宁芙得逞坏坏一笑。
察觉自己被戏弄后,韩烬眉头皱起,而后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