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指最远一桌已经喝趴了的食客,“你瞧瞧,看见了吗,那个男人的头,已经不是一颗人头了。” 月儿别的不好,眼力是真的好,最远的地方她也看得清清楚楚,那一桌子客人在他们刚进来的时候还在喝酒划拳,现在都已经趴在桌上不省人事了,而妺女说的那个所谓的猪头其实就是刚刚那个还在划拳的人。 贵叔吓坏了,问公冶寂无:“道爷,这是怎么一回事啊?” 此时公冶寂无在用干净的手帕在一圈一圈的擦碗筷杯碟,他笑了笑说:“你们可听说过‘酒色财气’?” 两人点了点头。 “这个客栈,食肆酒肆对应的是‘酒’,有男.□□.妓对应的是‘色’,色盅牌九对应的是‘财’,至于这个‘气’,应该就是诸如那一桌打起来的吧。如果我没猜错,入了这间客栈的人,多数都会变成那牲口棚里的一头,然后,被人宰杀,再端上桌。” 公冶寂无说着话的时候,楼下的妖精们,又上了一碟红烧狮子头。这个时候两个车夫已经全无食欲。 他们看着远处那一桌喝趴下的人,开始变成猪头的那个人,渐渐的,手也变成了猪蹄。这个时候,就有一伙人把那一桌‘猪’给拖了下去。 这个时候,一群人顿时就不饿了。 这个时候楼下一桌客人的猪头端了上来,财叔摸了摸自己的后脖颈,拉着公冶寂无的袖子:“道爷,咱们不会也变成猪吧。” “放心吧,不会的。你看到没,只有吃了那些大荤菜的人,才会开始暴饮暴食如同魔怔了一般。只要你不吃他的肉,就不会变成猪。”公冶寂无笑着说。 “暴食对应的应该是猪,狂赌对应的应该是羊,淫邪对应的应该是驴,这个斗殴会是牛吗?我不太确定。”妺女看着楼下那一对打架的眯了眯眼。 “夫人,你也不去救救他们。”乐梅小小声的说,乐华赶紧推了推她:“别瞎说,咱们自己都怕是别人的一盘菜呢。” 乐华心思重,此时其实早就吓得魂不附体了。 “等会儿菜上来你们赶紧吃,吃完了就别出门啦,就在屋子里呆着,听见任何响动,都别出来,知道么?”妺女摸了摸乐梅的头温柔的说,此时才是她真实的样子。 几人顿时不饿了,看到夫妻两啃馒头就吃馒头,夹青菜就夹青菜,总之就是他们吃什么自己就吃什么。 不远处,两个女子正在盯着妺女他们这一桌,穿着黑衣绣金丝夹袄的中年妇人皱着眉问:“姑娘,那桌的客人不吃咱们的肉,可怎办呢?” 旁边一个穿着葱绿色对襟长衫的妩媚女子不屑的笑着:“怕什么,他们不是叫了女.妓和男.妓么?总有法子拿得住他们。” “我瞧着那家的男人可是有些厉害在身上的,那双眼睛可透着光呢。”黑衣妇人总有些忌惮。 “别怕,你瞧你,越活越回去,奶奶平日里是怎么教你的,昨日你才吃了个和尚,今日怎的就成这样?”绿衣女不屑的瞟了瞟那中年妇人。然后补了句:“等会儿让竹词和琴双小心着点儿。” *** 被妺女点中的那个其实还不是个女.妓,穿得花却是普通粗布,头顶就一根玉兰簪,证明她挺穷酸。 她平日里就是干洒扫的丫鬟,一年也接不到两回客人,突然被妺女点中,她心里也打鼓。 好在那个叫竹词的是个经年的老手,黑衣婆子特地交代了他两,他平日里也是个好性子,知道琴双没什么经验就安慰道:“别担心,照着以前的来,该怎么做就怎么做。” 秦双看了看竹词,他面上敷粉,眉毛画得细细的,嘴巴上还涂着口脂,倒是一副出卖色相的样子。只是他此时眼神飘忽,很显然他也有些忐忑。 “竹公子,这也没有一男一女伺候一对夫妻的呀。”秦双指觉得今晚真是晦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