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盈下拜：“花蕊见过夫人，我与竹词奉荣山君之命，这一路上给夫人做个端茶倒水的丫鬟，竹词也能给主君做个驾车赶马做个马前卒。” 妺女看了一眼站在面前身材细弱书生模样的二尾狐狸精，他依旧还是穿着翠竹色的外披，冬日的阳光下未涂脂粉，倒是显得通身的书卷气，不见了那几分妖娆邪魅。 公冶寂无面无表情的看着面前的两人，然后又看了看妺女，挑了挑眉：“既然是君上的意思，我夫妻二人就却之不恭了。” 天香看着比她高了一个头的‘新晋’丫鬟，不禁有些酸溜溜的，她宣誓主权一般的一直靠着妺女，妺女自然知道她的心意，说道：“荣山君派花蕊前来是有他的用意，花蕊有快三百年的修为，若是你有力所不及的地方，她还能帮助你一些。” 妺女是个会说话的人，说的是‘帮助你’而‘帮助我’。 这句话就安慰了天香，而花蕊也是个惯会察言观色的，就看她微微扶了扶给天香见了礼：“日后就和天香姐姐一同侍奉夫人，有不明白的，还请姐姐多指教。” 天香也是个机灵的，方才妺女说得明白，一个有两三百年修为的妖精能叫自己姐姐，她还有什么好说的。 “以后我们就一起服侍夫人和小郎君吧。”说着，就把手里的无言给了花蕊。 花蕊不禁有些愕然，她这辈子没有抱过孩子，突然一个小肉团到了自己手里，她是真的吓得花容失色。 “瞧你冒冒失失，无言也睡醒了，给我吧。”妺女一笑就解了围。 花蕊和天香一起扶着妺女上了马车，公冶寂无又看了竹词一眼，把手里的马鞭丢给竹词，一个飞身入了马车内。 幽州距离京都有几千里，几人坐的马车也用了术术，在人间穿行也总不好总是飞天遁地的，还是要遵循人间的道理，所以他们走了快十天，感觉路真的远，一问路程估摸着还要差不多二十天。 妺女叹了口气没说话，这几天相处下来，倒是发现花蕊是个倔强性子，和凤凰倒是极为相似。 天香和花蕊还是横挑鼻子竖挑眼多少有点儿不对付，路上倒是抢着干活没让妺女耽搁。 一日走到茶肆的时候听往来的人说，虢县那边不太平，被人打下来了。 说这话的时候已快二月，新帝早已登基，政令号发天下，这个时候把虢县打了下来？是几个意思？ 夫妻两对视一眼，看着旁边说话的应该是个行脚的小商贩，公冶寂无走过去热络的聊了起来，三下两下就问了个清楚。 他们要去京都，必经西北道。 前头正是当年‘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陈仓，现在名为虢县，自古以来就是军机要道，先帝的时候就交由大散关总督陈德芳驻守，多年来陈德芳一家在关内扶保百姓练兵操持名声颇好。 也就是从去年动乱开始，虢县就不太太平，时常有流寇作乱，陈德芳一家带兵围剿，也是歼灭了不少匪类。然而这一次，却抵挡不住了。 “怎么个抵挡不住？” 马车里，妺女握着公冶寂无的手问，她想了想：“难道，还有人像趁虚而入不成？” 公冶寂无：“这大散关是个关内关，左右前后并不靠外敌，要说危险，也比不得幽州。即便有心之人拿下了大散关，占领了虢县，那离此不远阳平关总督便能即刻收到风声……” 说到这里，夫妻两同时默然。 若是阳平关总督有二心呢？ 阳平关太守李赟，是当今天子的亲堂兄，李赟的父亲正是陵南王李茂。 “听说，李茂这次对宸妃与临安王作乱一事，可是‘按兵不动’的。”公冶寂无拢了拢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