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自己原本滑嫩现在早已粗糙不堪的手。 她没有听错吧,自己成了最低贱的渔民?怪不得刚刚三舅爷说,自己那个改嫁了好几次的娘找了个后爹把自己的奴籍改了,成了良民,这对于他们来说,那就是天大的恩赐了吧。 “我们也是前几日在这两小姑娘身上醒了过来慢慢了解的,师祖母,您和师祖别看这会儿互相看着是原来的脸,您若是不信,您去打盆水照照,原来这张脸,长得可难看了。”徽娘如是说着。 妺女还真不信,走到水井边,打了盆水,借着微弱的光看了眼自己的脸。 还真就不是自己原来那张脸,妺女有些惊愕,又问问公冶寂无,“你看我是原来的妺女吗?” 公冶寂无嘴里含着一口粥,愣愣的点点头,“是啊。” 妺女又把那水盆拿到徽娘和昕武面前,他们两人的脸也果然不是看到的那张脸。 昕武缓缓说道:“我们这是入了那副画中,入了这几个人的身上。我们能看到彼此的相貌,可是别人看我们,还依旧是原来的样子,就好像师祖母托生的这个翁灵,别人看着都是翁灵,只有我们看着,才是师祖母。” “那天后给我的这幅画,究竟是什么意思呢?我们还要在这里面呆多久?没有法力,没有人脉,没有权势,今天晚上的洗澡水都不知道在哪。”妺女说着说着就想哭了。 身上传来的臭味难以忍受,对面的公冶寂无总算是吃了个半饱,他打了个嗝,说道:“我们今天晚上睡哪儿?” 竟是半点也没理解妺女的伤心难过,不过他倒是说到了重点,今天晚上睡哪儿啊? 三舅爷家破,房子也没几间,昕武和徽娘两个睡一间,三舅爷睡的是最好的,有个矮矮的床榻,两个丫头都是水地上,地上只铺了稻草棉絮还有两张脏兮兮黑黢黢的‘床单’冷不防的还能看到老鼠爬过。 妺女向后一缩,害怕的躲到了公冶寂无身后。 一直以来夫纲不振的公冶寂无在自己老婆被老鼠吓到之后,充满了阳刚之气。 这么一低头,妺女才再次发现,自己老公没穿鞋。 看到堂堂的衡阳宗掌门,落魄到如今地步,连双鞋都穿不上,粥都要吃嗖的,忽的悲从中来,哇呀一声躲到公冶寂无怀里哭了。 见妺女哭了,原本无甚感觉的公冶寂无也吓坏了,手足无措的搂着妺女问出了何事。 此时的妺女虽然看着还是原来的样子,可是满脸油光黢黑黢黑的,哪里还有半分‘轩辕夫人’的荣光,活脱脱一个乡下丑丫头。 “你堂堂掌门,我……我还是上古凶神,怎就沦落至此,和老鼠睡一铺。嘤嘤嘤……我还没吃饱。”哭着哭着就饿了,公冶寂无想起自己刚刚把妺女那半碗粥给喝了,顿时给了自己大嘴巴。 徽娘也为难道:“师祖母,别哭了,咱们这才来了几天,会想到法子出去的。况且你还记得吗,当时被这巨浪卷走的,可不止我们四个人呢。” 话是开心锁,多说就开心。 妺女顿时止住了哭泣,扯着公冶寂无的破烂衣服擦了一把鼻涕,泪眼朦胧的看着公冶寂无,“对哦,还有几个,水谷,鹤龄,还有女玄。还有我的丫鬟藤山,还有儿子。对了,儿子哪去了?” 数着数着,竟然无言排在最后一个。公冶寂无这也才想起来,原来还有个无言也被吸了进来。 徽娘和昕武一拍脑门,果然你两的爱情是真的,娃是捡来的吗? “昕武,你们来此地几日了?”公冶寂无搂着哭丧着脸的妺女问他们二人。 “今天是第三日,这几天我们一直在四处找着这画的出口,直到方才我们那个爹把你们带回来的时候我们才知道,应该是当时大家都被卷进来了。”昕武如是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