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了杯水给她:“来喝口水。” 妺女皱着眉推开:“不想喝,喝不下。” 公冶寂无叹了口气,出差两个月,回来老婆身子骨不太行。 早上用早饭的时候也恹恹的没吃得下两口,本以为就是偶然做梦梦见在海上孤舟,被那海水晃荡得吐了,谁知道妺女这一吐,竟然断断续续吐了好几日。 一问妺女,还真就是。 这几日天天晚上梦见在海上飘荡,有时候还梦见个小狐狸和她玩儿,问题是那是海啊,哪里来的小狐狸? 以至于到后来,妺女甚至害怕晚上入睡,白天抱着个枕头靠着贵妃榻就睡着了,似乎也只有白天才能不被噩梦侵扰。 这边是吃不下也睡不着的妺女,那边是因为担心老婆自己也搞得两眼黑黑的公冶寂无,鹤龄来和师父说话的时候发现师父师娘这模样哪里是修仙,都快成鬼了。 记得那是年末,公冶寂无把几个徒弟里医术最好的月之林叫过来给夫妻脸把了个脉,该吃药吃药,该扎针扎针,天天不睡觉可不行。 月之林早年和霍方学习过十来年,这医术在衡阳宗里也是够瞧的。是个看上去书生模样的沉稳老道。 月之林摸着自己并不存在的胡子,看了妺女许久,又左右手探了半天,疑惑的看着公冶寂无,又看看妺女。 “臭小子说话啊,难不成你师娘这是得绝症了?”公冶寂无被他一眼一眼给看毛了。 “师娘没得绝症,师娘这是怀孕了。” 得,这一句话把在场的几个人都给吓住了。 妺女也惊讶的看着他,又看了看公冶寂无。谁也没说话,倒是藤山先开的口:“怪不得夫人前段时间胃口好,原来是有了身孕?这可太好了,我要想想办法,再给夫人做些好吃的。” 妺女疑惑的看着月之林:“你……没看错吧,我和你师父都在一起好几十年了,一直没怀过,怎么突然就有了?” 月之林眨巴着眼睛看着公冶寂无,仿佛再说:“是啊,一直都没有,那究竟是谁的问题?” 公冶寂无原本还想骂两句,可是突然心里那个快乐的气球炸开了,他心喜的看着妺女,嘿嘿一笑:“你自己怀孕也不知道?” 妺女摇摇头。 “你小日子多久没来了?” 妺女撇撇嘴:“这几年也不知是不是在幻境里的缘故,我的小日子一直都不太准,我也没放心上。谁知这次就有了?” 妺女还是不相信,又问月之林:“看得出我怀了多久身孕了吗?” 月之林为难的又摸了摸妺女的脉,“应该过了前三个月进入第四个月了。不过师娘这胎脉象也奇怪得很,我对妇人脉瞧的少,但是听说妇人们多是前三月孕吐反应大一些,怎么师娘和她们不太一样。” 还没等妺女说话,藤山就说了:“不是的,我那弟媳生老大的时候就是前三个月吐,生老二的时候就是从第四个月吐到了第六个月。” “什么?我还要再吐两个月?”妺女摸着自己的肚子,她竟然丝毫没有感受到自己的肚子里已然多了个小生命,今早吐得撕心裂肺的时候只觉得自己一定是得了什么大病。 现在可好,得伺候着这祖宗,妺女叹了口气。 “那可有什么办法调理?再这么吐下去,我和这孩子谁先走都不知道。” “呸呸呸,童言无忌,一定能好好的。”公冶寂无对妺女这个口无遮拦十分忌讳。 送走了月之林,藤山开心的给妺女准备好消化的吃食去了。 衡阳宗是会下雪的,而且重点是,衡阳宗没有火炕,屋子里就靠着炭盆取暖,是以从十月末开始,衡阳宗的温泉就开始很多人去泡。 此时屋子里冰凉凉的,公冶寂无那边乐呵呵的在院子里烧好了两个炭盆,端着回屋的时候摆好了,并且开了窗子做好了通风措施,这才回了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