递给南风,客气地说,“劳烦小兄弟。” 南风看了眼骆煜安,随后,战战兢兢地接过瓷罐子。 “出家人也会有执念吗?”南风问骆煜安。 “是人都有。”骆煜安看了看华凌祁,说,“无论人生前多纯净,执念生成的境,都会引来恶灵。” “恶,恶灵也太多了吧。”南风吞咽口水,胆颤道。 “这些不算真正的恶灵。”骆煜安说,“只是怨气凝结。” “难怪这么好对付。”阳离双手环臂,说道,“主子,我们现在去哪儿?” 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 马车上坐着两个人,正说笑着。 “走。”骆煜安说。 那马跑的不快,几人追着毫不费力。 当来到一处热闹的集市,马车像是凭空消失,不见踪影。 一个十岁左右的红纱衣小姑娘匆匆跑来,不小心撞到华凌祁,手上的油纸包着的蜜饯险些洒落。 华凌祁手快,付好她,问道:“你没事吧?” 那孩子急声道:“来不及了。” 说完推开他们跑远了。 她在一处破草屋前停下来,平复喘息,高高兴兴地推开摇摇欲坠的木门,喊道:“大哥。” 五个人追到院中,环视一周。 小院不大,从大门到屋门铺着几个圆形石垛,院中晾晒着一些叶菜,两个小矮凳,旁边支着一口煎药的砂锅。 小姑娘欢喜地说:“我学会媚娘子教习的舞了,再练几年我便能登台,到时挣更多的钱,给大哥治病!” 屋里的男子听着也就十几岁的样子,轻咳道:“大哥没用,反倒要小妹你照顾。” “说什么话!”小姑娘像是生气了,提着嗓门说,“爹娘去的早,若不是你上街乞讨,我早就死了。我长大了,现在大哥你病了,我当然也能保护你的!时辰不早了,媚娘子跟我说不能出来太久,大哥,我过几日再来。” 他们看着小姑娘的离去的小小背影。 华凌祁指着屋里的方向,问归海聿凃:“大人,能看到这孩子的寿数吗?” “他就是玄慈。”归海聿凃说,“倒是那小姑娘......” 时光变迁,他们站在院中,却不知过了多少年。 天幕渐黑,他们听到门外窸窸窣窣的声音。 只见,小姑娘还是那身红纱衣,不过像是长大了些,十三四的样子。 她弯腰点烛灯,又从布袋里掏出许多花瓣铺在地上。 她欢快地跑到屋里,打开门,将男子扶到院中。 这时他们才看清,年轻时的玄慈,是一个病恹恹的瘦弱少年。 “大哥,你等等。” 小姑娘又蹦蹦跳跳出了门。 “今日良宴会,欢乐难具陈。”【1】 她轻声慢歌,赤脚踩着石垛,踏着落花,一步一舞。 “人生寄一世,奄忽若飙尘。 何不策高足,先踞要路津?”【1】 舞毕,她已泪流面满。 “大哥,时辰不早,我走了。” 小姑娘说完,化作漫天花瓣纷纷飘散。 年少的玄慈,狠咬着手指,泪如雨下。 “怎么回事?”南风抱紧玄慈的骨灰瓷罐子。 草屋化为乌有,眼前是一条宽阔的河,许多铜制面具人,中间围着一位身着红衣的女子,浑浑噩噩地朝河边走。 “这条河通往冥界。”归海聿凃说。 “他们送生人去冥界?”华凌祁疑惑问道,“你们冥君有病?” “......没有。”归海聿凃说,“冥君不知道。” 华凌祁说:“不过生人送到冥界会如何呢?” “差不多被厉鬼......”归海聿凃说,“生拉硬扯而亡。” 阳离和南风听不太明白,但南风除了跑得快,嘴上更快,随即问道:“我猜冥界没有好看的鬼,那冥君肯定长得青面獠牙,找不到媳妇儿,要人间的活人祭祀。” 归海聿凃:“......” 红衣女子被送上一条乌黑的小船,那些人跪在地上为她送行。 年少的玄慈举着油纸,快步流星,但他看起来跑了许久。 “阿枝!阿枝!” 他穿过那些趴在地上的人,跑到河边,可是小船飘远,载着叫阿枝的姑娘向黑暗行驶。 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