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空中的鞭子也朝着高台和台后的众人抽打下来。 “拘神阵!”夏无疆不在,景国军方少壮派的将军齐明睿便是此地的指挥,他一声厉喝之后便冲天而起,直扑高台上去要救景从云。 在他身后的景国各大家族超凡同样冲天而起,景国的精英们或拿出符箓砸向天空,或高声厉喝组织周围的人一同结阵,而高台上的景从云却是不知为何闭上了眼。 那神之鞭并没有刻意针对谁,只是如天河倒灌般朝着人堆抽打了下来,陆川被林清影拉着急急后退,在倒飞的途中不禁想起了那神之鞭抽碎魔原的传说。 又不知为何他想起了自己在蓝星的小时候,也曾有过接了一盆水冲散了蚂蚁窝的经历,看着那神之鞭把地上的人群抽打的七零八落,难免产生了一种错位的荒诞感。 地面上前一刻还在兴奋高呼的景国人此刻变得狼狈不堪,拘神阵在神之鞭一击之下被抽得粉碎,陆川莫名地有了一种强烈的愤怒,那股愤怒似乎来自于他所感悟的大道,风之大道,剑之大道,拳之大道,声之大道,魔之大道,甚至连陆长生那条假的大道都在愤怒。 从荒古到现世茫茫数万年,神族把人族视为牛马食粮,这股愤怒似乎就刻在了大道上,告诉后人定要奋起反抗神族。 在神之鞭抽打下来的那一刻陆川觉得今天已经完了,以他和焦北川的能力根本帮不了景国,如果是余欢在这里,说不定还能拔剑与这神之手和神之鞭搏一搏。 但这股愤怒的无名之火似是在他心头乱窜,他仿佛听到一个自己的声音在问自己,你在害怕什么?你学剑难道只是为了讨好余欢抱他的大腿吗?难道你一辈子都要躲在他的背后吗? “妈,焦叔,我必须要出一剑,不出这一剑我道心难平。不过出完这一剑之后,可能要麻烦你们带我走了。”陆川苦笑道,然后便闭上了眼,他的手里握住了一张身与道合的符箓,准备要强行去问道借剑。 其实他心里一点把握都没有,尽管这一剑曾经斩杀过魔族母树,他的意识在入道之前突然想起自己昨天动用剑道之力和景从云相斗刚被余欢骂过,今天还要变本加厉地问道借剑,余叔怕是要急疯了。 【前辈,请借我一剑斩神。】 陆川在剑道上每遇到一道虚影都会快速地用意念把这句话传递出去,收到消息的虚影大多都会向他点头抱拳,然后挥出一道道韵,送他进入剑道的更深处。 【臭小子,等你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陆川一路借剑终于借到了余欢头上,余欢骂归骂,却是一句废话都没有,一股庞大的道韵落在了陆川身上,然后又一脚踹到他屁股上,把他推往剑道的更深处。 此刻在开天河畔也有不少悟了道的剑修,他们也感应到了剑道上有人在向他们借剑,被借剑之后的剑修勐然抬头,不需要任何指引就注意到了半空中的陆川。 这哪是一个人,分明是一把已经出鞘的剑。 陆川终于被剑道扔了出来,闭着眼睛的他瞬间进入了灵视视野,或许是诸多道韵的增幅,他终于看到了那只握着神之鞭的手,和那只手背后的眼睛。 “嗯?”那只手的主人发出了疑惑地问句,再次扬起神之鞭直指陆川所在的方向,正好陆川的意也快要蓄到了极限,就在他挥剑欲斩的那一刻,他的灵视视野里看到了一本翻开的书,在景从云所在的高台上。 秩序! 尽管没有人告诉他,但陆川就是知道那本书就是秩序。 “区区神王,难道无忧那个白痴没有警告过你,不要惹景家的人吗?” 景从云受了极重的伤,事情发生的太突然,无罪的神之鞭来的又太快,让他第一时间根本没有机会动用秩序,此刻他面前有一本巨大的书,在翻开那一页的左上角,有一行颜色已经变得很澹的字样。 【禁止神族离开神界】 景从云的眼里闪过一瞬的迟疑,但他很快抽出匕首割破了手指,把手指按在了左上角的字迹上,照着景开天数百年前留下的字迹,用自己的血把这行字重新加深了颜色。 他每描一个字,他的面容和皮肤都会变得苍老几分,在他描完了八个字之后,他的面容看上去竟比早上给他赐福的族老还要更加苍老几分。 “杀了她!”景从云声音嘶哑地向身后的人们喊道,他的身子几乎歪倒在地,眼睛却死死地盯住了天空中那只巨手。 “不!你疯了吗?!”天空中无罪的神魂惊惶地喊叫起来,陆川的灵视视野中看到那只手和那双眼睛背后的缝隙正在迅速地合拢,失去了和缝隙之后的连接,这只巨手甚至连神之鞭都已经握不住了。 陆川顾不得心中对秩序通过书写就可以制定世界规则的震撼,把自己已经积蓄到极致的意和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