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沉的车真不错,比她在伦敦开的车要好。 她跟他说,她过得比他好,只不过是逞口舌之快。 她怎么可能会过得比他好…… 他在京城跟着乔爷,呼风唤雨,权势、地位、金钱应有尽有。 而她江湖漂泊,居无定所,怎么会比他好呢…… 只是不想承认而已。 萧紫的眼底笼起一层白色的水雾,氤氲在眼眶里,如那窗外的水汽,浓烈而低沉。 怎么都化不开。 他过得比她好,她也没什么嫉妒和羡慕的。 她只是很讨厌这种过得比你好,还来侮辱你、在你面前得瑟蹦跶的人。 而孟沉就是这样的人。 他出现一次,就等于往她的伤口上撒了一把盐。 伤是他给的,盐也是他撒的。 五年不见,何必。 萧紫开着车,脸上表情渐渐冷却,眼中是一望无际的冷肃。 窗外雾气弥漫,浓浓的散不开。 车开得很慢。 摘星塔也在后视镜里,渐渐消失不见。 相逢何必曾相识。 …… 第二天,清晨。 浓雾未散,窗户上结了一层白色的霜花。 这几天的阴沉天气硬是将京城的冬天又无限期延长了很久。 突兀而干枯的树梢头,迟迟没有冒出新芽。 春天的脚步,姗姗来迟。 这一天早晨,温度很低。 叶佳期醒来的时候,枕头边的人已经出去了。 她迷迷糊糊睁不开眼,手一摸,另一边被窝已经凉了。 他出去很久了? 叶佳期按掉闹钟,这才从床上坐了起来。 甩了甩凌乱的发丝,她无神地看着面前的白墙。 这一觉,她睡了很久。 昨天睡了一下午,吃了晚饭后又继续睡,仿佛把这么多天来的觉全部都补上了。 一夜无梦,睡得格外香甜。 乔斯年搂着她,她也没怎么跟他计较,睡得像只小乌龟,一动不动。 有时候她霸占了大半张床,乔斯年也没有跟她计较,皱皱眉,继续睡。 叶佳期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看了一眼挂钟,已经是早晨九点。 今天周六,不用上班。 她撑着晕乎乎的脑袋,从床上跳了下来。 换掉睡衣,洗漱后,她才慢吞吞下了楼。 “叶小姐,醒了?您想吃什么,我去叫厨房做。”佣人恭恭敬敬站在楼梯旁。 “一杯牛奶和一只三明治就好。”叶佳期不怎么挑食,“小少爷呢?” “小少爷去钢琴老师那里了。” “乔爷呢?” “乔爷一早就出门了。” “哦哦。” 都很忙,就她最闲。 叶佳期坐在餐桌旁,看着偌大的别墅,眼底有几分恍惚的意味。 她的左手无名指上是那只漂亮的钻戒,她轻轻摩挲,心底是不明所以的滋味。 “我的行李箱在哪里?等会儿帮我搬到一楼卧室。”叶佳期问道。 “叶小姐,您要收拾行李?” 叶佳期点点头:“嗯,你们乔爷安然无恙回来了,我该走了。” 之前答应来这儿照顾他,只是因为他身体不好,受了很严重的伤,需要一个人寸步不离地照顾。 可现在,他好好地回来了。 她终于放心。 她从来都不希望他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