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邵钧紧紧盯着眼前这个男人的眼睛,轻笑:“墨总,我问你认不认得家兄,你一直否认,你究竟想掩盖什么呢?” 约翰内斯堡的那一场矿难事故是人为事故,只可惜非洲警方无能,再加上当地环境差、设备差,一直没有能找到凶手。警方给出的结论是,凶手也在矿难中丧生了。 宋邵钧明知是一场谋杀,但他也没有办法去找到真相。 五年过去了。 “宋总,我实在是不能明白你的意思,如果你找我过来是说这些,抱歉了,我没时间奉陪。你要觉得是我谋杀了你的家兄,你大可以去法庭上告我,我奉陪到底。” 墨修态度很强硬,也有足够的底气。 “墨总,你当然知道我告不赢,你也知道,我根本没证据。”宋邵钧缓缓开口,“因为,你就是我哥,宋邵言。” 宋邵钧清朗的声音里波澜不惊,甚至,他的心口也没有任何起伏。 但墨修的脸色变了,他面具下的表情也只有他一个人知道。 搁在把手上的双手紧紧收紧,他薄唇紧抿,一望无际的眼眸里是看不透的深邃。 旷野风大,月色清明。 四周安安静静,听不到一点声响。 久久的,谁也没有再开口。 四目相对,宋邵钧和墨修目光碰撞,迸溅出无数火花。 墨修哂笑:“宋总今天还真是喝多了。” “宋邵言,你逃避了五年,看来你是不打算再成为宋邵言了。”宋邵钧道。 “我不喜欢跟不清醒的人说话。”墨修忽然转动轮椅,准备离开。 “不清醒的是你自己!” 墨修背影顿住:“宋总,看来我们也没什么共同语言,以后不必再见了。” “宋邵言,我不知道你现在的情况,我也没打算去探究,既然你不想向任何人承认你是宋邵言,那以后你就顶着墨修的身份过一辈子。”宋邵钧的眼眸里闪过微暗的光芒,“我没有别的要求,不要再去打扰宁安。” 听到那个女人的名字,墨修的唇角微微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看来宋邵钧还不知道他和宁安早就见过的事。 看来宋邵钧和宁安之间的感情也没有到无话不说的地步。 “宋总喝多了就早点回去休息,别在这种地方胡言乱语。”墨修拿出手机准备给自己的司机打电话。 “宋邵言,在我面前你没必要不承认,当初是我去非洲接的骨灰。那时候的灾难现场极度混乱,你和墨修的骨灰早就混了,当地警方说那是你,我就把你接回了家。如果我没有推断错,葬在墓园里的才是墨修。” “墨修,宋邵言……”墨修呢喃自语,“都死了。” “呵。”宋邵钧哂笑,“墨修死了,宋邵言没死。” “宋邵钧,你一派胡言。”墨修冷厉的眼眸盯着他。 宋邵钧依然还倚靠在车身上。 月光将他们的身影拉长,空旷的荒野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眼神无声,言语苍白。 风呼啸而过,内心荒芜处,寸草不生。